在春天这个躁动的季节, 姬华韶迎来了他冰冷无情的老父亲摊着翅膀不想动,听老父亲系统说是饿的。
云锁阳好看的眉梢微蹙,向来杀伐果断的云无天尊有些苦恼, 他弹指一挥间甚至一个念头能灭掉一个天域,但是他没有养过崽, 这么娇嫩看上去脆弱至极的崽, 而且还是他的道侣。
云锁阳修无情剑道上万年,他波澜不惊、稳如泰山的道心有了动摇,只是他还没成功跟自家小道侣谈个恋爱,小道侣就变成了这么个小东西,可爱得紧, 之前被叫糟老头子, 还说坏得很, 想坏给他看的火气全没了。
这么小, 他做不出将崽禽兽地欺负哭出来的事情, 云锁阳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家伙毛绒绒的尖屁股,很软很好戳的样子,向来睿智沉稳的天尊大人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他的道侣, 看起来很娇气难养, 捧着怕摔了, 含着怕化了。
就算是一只鸡, 也是有尊严的, 姬华韶悲愤地想化身战斗鸡,竟然敢戳他的尖屁股,他当老父亲的时候也没有打过大崽的屁股,然而有心无力的他翅膀挣扎地抬了两下,柔软的绒毛只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上轻轻划过。
姬华韶泄气地趴在男人的手掌心,不想理他。
云锁阳站在无情剑宗的最高处想了半天,他将小姬崽塞到自己的怀里,下一瞬出现在掌门峰的中宫之内,站在刚沐浴完衣裳穿了一半的苏槿跟前。
苏槿受到了惊吓,他这般不成体统的样子竟然被老祖宗看到了,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祖师爷,苏槿有罪,竟然让您看到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还请责罚。”
男人身上冰冷无情的威势让人从灵魂中升起畏惧与臣服,苏槿低头垂眸,不敢看那人一眼,虽然曾经他撬过祖师爷的墙角,抢过他的道侣,还和他一起穿过女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爽。
云锁阳袍袖轻抬,只着青色亵裤的苏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扶起,目不斜视地直视着这位掌门。
“你家孩子是怎么养的?”云锁阳沉吟了一下,嗓音清冽而平淡。
苏槿湿漉漉的长发低着水,透明的水珠从光滑的背脊滴落在地,湿了一片,他却不敢擦一下,本以为祖师爷瞧见他这个狼狈的状态至少会让他将衣衫穿整齐一下,然而这个冰冷强大的男人强势的目光紧紧凝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无礼的侵略性,而是冷漠的无视。
他没想到祖师爷这么着急地亲自来找他,竟然是问他这个问题。
苏槿一时哑口无言,他仔细想了想,他家的孩子就是他的便宜侄子了,他竟然想不起来小栩小时候的模样,应该是从小让他的师兄们照顾,只是这孩子跟他的师兄们不亲,后来又叛逆的很,视他为仇人,再后来御魂玉佩情之所系之人是同一个人,最后舅甥俩都失败了。
如今苏槿已在无情剑道一途上大彻大悟,只是往事不堪回首,他谨慎地回答道:“小栩我是当徒弟养的,从小对他要求很严格,三岁开始和外门年幼弟子一起启蒙,五岁引气入体,修炼资源、天材地宝上从没亏待过他,修炼的是本宗最高的无情剑修心法,他心性不稳,年轻气盛,惹是生非,自己不争气。”
云锁阳目无表情地睨着苏栩,喜怒莫辨,实则已经在思索着他来问苏槿真是问错人了。
曾经天道给他一个道侣,他却非要将道侣强行当徒弟养,作为徒弟来说的话韶韶很争气了,修行上没让他操过心,放眼整个天域都没有比他修行更快,修为更稳固的人。
但是作为道侣来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头上有些绿,年纪被小家伙嫌弃太大。
苏槿感觉到老祖宗身周的冷意更甚,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摸不清老祖宗为何要问这个问题,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苏栩惹上老祖宗了吧!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脑门上冷汗如雨下,当即匍匐在地,便宜侄子也是他族中唯一的孩子,“祖师爷,小栩他年纪还小,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都是我教养无方,祖师爷若要责罚,我——”
云锁阳不高兴,他寒声打断了苏槿的话,“我很可怕吗?”毕竟他现在养了一只崽,让人害怕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槿很想说是,然而话卡在他嗓子眼里,没有这个胆说出来,但谎话的话一定会被祖师爷识破,他正进退两难间,突然被拯救了。
姬华韶嫩嫩的小尖嘴啄了啄男人硬邦邦的腹肌,他满眼都是嫉妒。
“别闹!”云锁阳淡声责备了一句,却不痛不痒的,冷淡中带着宠溺。
苏槿悄悄瞥了一眼,祖师爷的腹部有一团小小的鼓起,似乎在闹腾着。
“去给我找几本养崽的书。”云锁阳吩咐了一声,带着自家的小姬崽消失在原地,回到无情剑宗禁地之内的天宫之中。
“说话。”云锁阳拎着小家伙脖颈上的软肉,与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对视,他面无表情地道。
沦落为一只鸡的姬华韶很委屈,这个糟老头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就算作为一只鸡战斗起来也是超凶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姬华韶想起了当四个崽的老父亲那些年,第一,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