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花瓶,还连夜叫人把卢家族老请来,说要把卢玄慎逐出族谱——不过终归没逐成,因为第二日,陛下就给卢玄慎加了同平章事的衔。”
刘思撷拿起茶杯,猛喝一大口。
“同平章事呀!这可是汤明钧以后的第一个同平章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要重用卢玄慎,也是铁了心要改革科举。”
刘思撷放下茶杯,长舒一口气
“后来也不知怎么,卢玄慎终于回了卢家一趟——说起这个,下官才知道,这个卢玄慎,平日居然不住在卢家祖宅?而是自个儿一个人住在外边儿的?下官是听说他跟他老子有些积怨,平日里父子俩相见也冷淡地很,不过倒没想到,竟然积怨这么深?说是自从他从琼州回来,便除了年节祭祖,便从不回卢家老宅,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恩怨,下官也没特意打听过——哎呦,扯远了扯远了!”
意识到自个儿跑题,刘思撷忙把话头又拉回来,
“总之,也不知怎么搞的,卢玄慎回了趟卢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终于是让卢攸那老顽固转变了态度,才终于让这新政得以推行。”
“我往日因为他出身卢家,还对他多有偏见,如今看来,倒是一叶障目了,想不到卢家竟然也有这等人。”
……
日头渐渐升高,花厅内,刘思撷滔滔不绝,而乐安始终安静听着不说话,直到刘思撷话兴尽了,说无可说了,红着脸跟她告罪,“……让公主见笑了,公主定然比下官知晓地更清楚,但下官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哇,忍不住高兴,为下官自己高兴,更为公主高兴,更为天下芸芸为科举苦的学子们高兴。”
“公主,”他眼角激动红润了好一会儿的泪,此刻终于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您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啊!”
乐安笑笑,示意侍女递给他帕子擦泪。
“高兴就好。”她道。
至于辛苦不辛苦——世上谁人不辛苦呢?
随即站起身。
“虽说不太好,不过我也不留你用饭了,待会儿还有事。”乐安道。
刘思撷正拿帕子擦着泪,一听乐安这话,顿时一脸愧疚惶恐,也站了起来:“不敢不敢,今日是下官冒昧登门了,打扰了公主,实在罪过罪过,公主且去忙,不必理会下官,下官这就告辞,下次定会提前知会了,再来给您请安。”
“用不着这般。”乐安摆摆手。“也没什么大事儿。”
左右没什么不可说的,乐安便随意道:“宋国公千金今日纳徵,我应了宋国公夫人的邀,一会儿要去她府上赴宴。”
刘思撷愣住。
似乎没想到,乐安口中的“有事”,竟然是这么个事儿。
交情好的夫人家女儿纳徵,因而赴宴,这听起来似乎是极正常的事儿,但——放在乐安公主身上,刘思撷便总觉得,虽然说不出哪里别扭,但就是,别扭。
不过,到底还不真是棵木头,刘思撷把自个儿心底那点别扭摁下去,狠狠点点头道:“哎,赴宴好,赴宴好,公主也该歇歇,劳逸结合嘛,哈哈哈。”
乐安又笑笑。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嗯?”刘思撷懵懵应道。
“以后朝堂上的事——不要来找我了。”乐安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概是最后一章具体的关于政治的了,因为看之前好像有不少人产生了误解,以为这文是权谋文啥的,其实不是,我也没那个能耐,所谓权谋政斗也都是为了故事和人物服务而已,这篇文我最主要还是想写人物,一切都是为了塑造人物,而不是一个升级流剧情爽文啥的。
然后既然写了,也要写明白点,虽然不重要,但还是给想看的姑娘解释下,目前这文里的朝堂格局和相关设定——
就像之前说的,这文政治上基本借鉴唐朝,科举初创,官员制度是三省六部制,不过因为架空,所以很多又跟实际的唐朝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世家权势比历史上唐朝更大,甚至导致了七王之乱。又比如崔静之的尚书令这个位子,真实的隋唐时期,基本上很少有人任职,因为权力太大,就算有人,也基本都是皇室的人,很少由朝臣担任,但这文里崔静之就当了尚书令,因为他是之前七王之乱的胜利者,是当时分蛋糕的人。然后卢玄慎他爹卢攸那个太尉也是,虽然是最高的三公品衔,但实际上大多时候都是作为荣封,就是现在的荣誉称号,历史上的唐朝的太尉,或者另有实权官职,或者就是个吉祥物,但这文里卢攸这个太尉就有实权,是属于辅政大臣一类的。再然后汤明钧和卢玄慎这个同平章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简称),就是个相当于宰相的加衔,是唐朝中后期为了分相权搞出来的,这文里在类唐初的科举背景下就搞出同平章事,就是因为乐安想要分崔静之卢攸这些既得利益者的相权,小皇帝给卢玄慎加这个衔也是这个目的。
然后科举方面,历史上唐初的科举弊端并不明显,因为相比以往,科举本身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就算不糊名不誊录(事实上虽然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