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明明上一秒还十分低调地藏身在角落里,但是当变身成“葵”的醉月抬起头的那一刻,原本缺少光线映照的角落似乎在那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在此之前似乎没有“人”感觉到那一身葵花纹样的和服有着多么明艳的颜色。
在场并没有感到吃惊的,可能就只有珱姬……还有纸鹤消散后落地的安倍晴明了。
“葵!”羽衣狐大声喊出了醉月的名字。
“好久不见了,羽衣狐。”醉月看着眼前的羽衣狐,以袖掩面,“没想到这么一段时间不变,你的变化还挺大的。”
醉月知道羽衣狐现在的身体是胡桃的,但那脸上狰狞的表情却与胡桃完全没有关系。
而且因为羽衣狐的灵力不断地被鵺吞噬,此刻的羽衣狐不仅面目狰狞而且脸色苍白憔悴,脸颊和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瘦,甚至看起来有一种干瘪的感觉。
就连原本墨色的头发,似乎都开始夹杂着斑白的颜色,整个“人”憔悴得让人觉得恐怖。
偏偏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羽衣狐的腹部正在越来越突出,周围保护着母体的灵力屏障中蕴藏着的灵力强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恐怖,显然鵺对母体也就是羽衣狐灵力的汲取已经快要到极限。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是羽衣狐这样的打妖怪也完全无法承受鵺的榨取。
“你一直都在这里?”羽衣狐像是瞬间清醒了一样,看着此刻与狼狈的自己相比显得更为光鲜的醉月,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怎么回事?”奴良组的妖怪们也是一脸茫然。
但现在他们拿那个被“保护着”的羽衣狐没有办法,除了站在一旁看戏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没有‘人’来到这里是为了看你的笑话。”醉月摇了摇头,“难道不是你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吗?”
“难道你以为现在站在这里,就能证明你比我更爱安倍晴明吗?”羽衣狐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大喊出声,“我的执着哪一点比不上你?!”
“但凡你真的爱安倍晴明,肚子里就不会多出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醉月半眯起眼睛,“听你说出那样一个词,我都替孩子的父亲不值。”
“孩子的父亲?”在场“人”的眼神瞬间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当然是站在那里的秀元。”醉月像是忘记了自己这会儿是葵的样子一样,习惯性地眼神流转看向站在那边的大阴阳师,且并没有使用“安倍晴明”这个名字。
要是让那个杀千刀的阴阳师自己吃自己的醋可就糟糕了。
“我和秀元之间,可是有感情结晶的。”醉月踩着木屐,踏着塔楼残破的木地板,一步步向大厅的正中间走去,腰间金色的穗绳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甚至连名字里,都带着‘葵’字。”
花开院秀元虽然对醉月和羽衣狐之间的对话一知半解,但此刻早已预料到醉月身份的大阴阳师忍不住满头黑线。
那个所谓的“结晶”名字里当然带着“葵”字,那不就是一盆刚刚发芽的向日葵吗?
不过……听到“感情结晶”这个词,被某只蝴蝶连续几次放了鸽子的花开院秀元原本略感郁闷的心情竟然瞬间舒缓,甚至有一种舒爽愉悦的陌生感觉缓缓上升,最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秀元?”羽衣狐这会儿脑子不太好,记不住东西也是正常的。
“当然是孩子的父亲。”醉月挑眉说道。
“……”奴良组众人现在站在一旁心情非常复杂。
那个羽衣狐好像有一个很爱的人,但这个很爱的人现在好像在羽衣狐的肚子里?虽然越想越觉得恶心,但从羽衣狐摸肚子时候那种疯癫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奴良组的妖怪们瞬间觉得他们确实跟不上大地方的思想,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妖怪之主”竟然喜欢爱人变儿子的戏码。
但奴良组的妖怪们本以为这出戏到这里已经足够惊悚,没有想到羽衣狐一心爱着的那个孩子,竟然开始反噬羽衣狐的灵力,看羽衣狐这会儿恐怖的样子,简直像是已经被那个孩子……不,是被那个怪物吸干了!
毕竟如果他们没听错的话,羽衣狐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她口中那个所爱的人。
后来,京都那个讨厌的阴阳师花开院秀元突然又一副高调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本以为他们奴良组难得和花开院家的目标一致,大家的目的都是打倒羽衣狐,那么敌人的敌人就算是半个朋友。
结果羽衣狐竟然说花开院秀元才是她爱的人?
而且花开院秀元是那个传说中人面兽心的安倍晴明的转世?花开院家不是芦屋道满的后人吗?
然后又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珱姬朋友的人类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明明是个身上连灵力都感觉不到的普通人,为什么突然语气那么熟络地和羽衣狐说话,而且还说出了争锋相对的意思?
最惊悚的是……那个女人生了花开院秀元的孩子?!!
京都还有人或妖怪知道这么劲爆的八卦吗?!
奴良组的妖怪们本来很讨厌被称为乡下妖怪,不过在经历了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