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和拍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忿忿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喝酒,还要把借口赖到我身上。”
段枢白爽朗一笑, 毫不在意地继续伸手揽住萧玉和的肩膀, 凑过去贴在他脸颊边轻笑, 萧玉和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在脸上, 他的醉意更甚了, 甚至开始眩晕, 迷醉的眸子里只能看清眼前这一个人。
段枢白将斟满酒的酒碗喂到萧玉和嘴边, 调笑道:“怎么?我不替你喝,难道你自己喝,来,一口干下去。”
萧玉和对上那一双含笑的眼睛, 心中一阵气闷,倔强道:“喝就喝。”
他正欲抢过酒碗一口喝下,段枢白眼疾手快地将酒碗挪走, 仰面一口喝下,松开右手,“逗你玩的, 就你这小身板,你还真想喝下去?是是是,是我自己好酒贪杯,不干你的事, 成不成?”
萧玉和从鼻子里轻轻发出哼的一声。
段枢白放开了他, 去找其他人拼酒去, “来来来,长乐来和我喝两杯,还有那边那个梁雷,今天也是很神勇……”
梁雷和孙一峰他们坐在一块,段枢白走过去的时候,拍了拍孙一峰的肩膀:“腿伤怎么样了?”
孙一峰今天被老虎扑倒,摔下马背,把腿给摔断了,听见段枢白的慰问,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旁的人抢先,多嘴的梁风道:“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大夫说三个月就能养好,而且老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嘿嘿嘿……”
段枢白疑惑,又见一群人拼命朝着一个地方使眼色,“看看人家小姑娘,对你多关心……”
孙一峰黝黑的脸颊看不出喜怒,只是沉着声音说道:“你们别乱说,坏了人家的声誉。”
“将军,我没事,就是这几个月……”
段枢白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是许艾,他心下了然,宽慰他道:“能复原就好,这几个月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回队伍中来。”
梁风嚷嚷道:“将军,来给我们讲讲你们今天是怎么力斗白虎的,我问我哥,他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梁雷一个暴栗敲到了自家弟弟的额头。
众人哄笑,段枢白也忍俊不禁。
……
“公子?我们是不是要先回去?”秋然凑到萧玉和耳边轻轻问道,他见萧玉和喝了点酒,脸酡红地如同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四周熊熊燃烧的篝火蒸腾出一股股热气,几百人嘈杂的说话声闹哄哄地让耳朵一阵阵失聪,秋然心中知道萧玉和不喜欢这种场面,于是上前来询问。
萧玉和摇摇头,小声吩咐秋然道:“我不回去,你去把我之前熬的醒酒汤拿过来。”
秋然点点头。
萧玉和手撑着下巴瞥向某处,追着某人的身影走,看他又倒了满满一碗酒,小声念叨道:“喝喝喝,又喝酒,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
秋然提着一壶醒酒汤回来,“公子,醒酒汤拿过来了。”
萧玉和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头轻轻抿了一小口,味道在舌尖扩散,他似乎觉得清醒好受了一些,他将视线回转,寻找人群中最高大的那个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众人的起哄,一个士兵提着一杆银钩长-枪过来,喝上头了的段枢白被撺掇着当众表演枪法。
“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段。”
玄衣墨发,英姿飒爽,在炙热的火光中,枪声铮铮,枪尖在地上划出一圈一圈痕迹,伴随着众人的叫好声,萧玉和不觉看入了迷,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若有所觉地发现了另一道视线。
董月云一脸钦慕地仰望着段枢白看,萧玉和觉察到了这一幕,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他心理不太舒服。
过了良久。
段枢白扔下了枪,摆脱了那伙人,回到了萧玉和身边坐下,萧玉和淡笑地给他倒了一碗汤。
段枢白受宠若惊,光线并不太看得仔细,他以为萧玉和给他倒了一碗酒,微有酒意的段枢白心中美滋滋地想到,娇少爷居然主动给我倒酒,莫非是被我方才耍枪时的英勇给震慑住了,他勾唇一笑,利落地接过了对方端上的酒。
“你仔细些,慢点喝。”
喝酒哪能慢点喝,自然是要一口干。
段枢白豪气干云地仰面喝了一大口,还未等他咽下,被冲天地酸意逼得双眼圆睁,立马把嘴里喝得东西吐出来,他被酸得舌头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一身的酒意立马醒了,右手在嘴巴边扇了半天,他才勉强缓过来。
暴躁地将手中的汤碗一扔,段枢白手指着萧玉和,火气道:“你给我倒的什么?”
萧玉和捂嘴一笑,丝毫不怕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醒酒汤啊,不是提醒过你,要慢点喝。”
“你倒什么醒酒汤,我又没有喝醉,哪里需要喝什么醒酒汤。”
“我觉得你刚刚醉了,就给你倒了一碗,再说,你看你现在不是清醒多了。”
“呸呸呸,你这醒酒汤怎么做的,这么酸。”酸的他牙齿都快失去知觉。
萧玉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醒酒汤不外乎都是酸的,酸味醒脑,我想着你酒量比一般人要好,所以这醒酒汤的酸意也要比常人更酸。”
段枢白一脸不忍回首地模样,“你以后别再弄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