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仙嗓子有些痒,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贾诩急忙问:“主公是不是着凉了?伤上加病,这可严重了。”
众人也纷纷紧张起来。
荀攸撩起帘幔,跑去找华佗。
贾诩捏了一下吕凤仙的衣袖,皱眉道:“怎么衣服都是湿的?连绷带也湿了,用湿的绷带缠绕伤口,会让伤口溃烂的。”
荀彧忙将衣服拿过来:“主公先换一件衣服吧。”
郭嘉用被子裹住吕凤仙,戏志才则要去扶吕凤仙。
“先到床上来躺了一躺吧。”
吕凤仙被众人搀扶着,躺倒在床榻上。
吕凤仙:“……”
我又不是瘫痪了,不需要这样吧?
贾诩叹了口气:“主公你都开始打摆子了,是很冷吗?”
“原来也没这么严重啊,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贾诩喃喃。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在场的荀彧、郭嘉和戏志才三人脸上都蒙上了愧疚之色。
荀彧:“我们先出去,让主公换衣服吧。”
戏志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出了门。
贾诩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他临走前,借着为吕凤仙掖被角的机会,悄声道:“主公不必为他们心疼,他们越疼,才对主公您越有利。”
吕凤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贾诩。
文和啊,你可真黑。
吕凤仙的眼睛又大又亮,有什么情绪就直接能看出来。
贾诩忍不住笑道:“主公,你以往太过强势了,你现在不妨装一装,无论是体弱多病一点,还是时不时流泪一番,定能有意外收获。”
贾诩:“我就听闻那位刘玄德走两步就要迎风流泪一次,直把那些士兵哄得还以为他有多么良善呢。”
吕凤仙最初还有些抵触,听贾诩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
她既然决定往上走,自然处处都要做到最好,她的身段也应该时软时硬些。
吕凤仙点头:“你放心,我懂得了。”
等营帐里只剩下吕凤仙一人,她便开始换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套衣服在荀彧手中拿久了,上面还沾染了他身上的香气。
吕凤仙将换下的衣物扔到一旁,就开始想起该如何哭和病的问题了。
她试验了几下,把眼睛都要眨巴瞎了,也没见自己掉下一滴泪来。
吕凤仙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果然是个只流血不流泪,铁骨铮铮的男儿郎啊!”
……
没一会儿,华佗就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他先把那几个谋士数落了一顿,而后,神情不悦地走了进来。
那几人乖巧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吕凤仙此时正趴在被子里,听到声音,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黏在她的额头上,眼眶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看上去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躲在被窝里哭过一样。
这是从未见过的吕凤仙。
众人齐刷刷停住了脚步,眼神都钉在吕凤仙的身上。
华佗的神情更气了,他怒道:“你们这些人……这么多人都照顾不好凤仙吗?要你们何用!”
“整天除了气害她,一点都不能为她分忧解难!”
这话说的就过了,可众人都没吭声。
吕凤仙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这不怪他们,不怪……”
华佗冷哼一声:“你可别再为他们说话了,你再如此纵容他们,他们就要在你头顶跳舞了!”
他小声嘀咕一句:“可真是还未纳过门,妖妇争宠的戏却先安排上了。”
众人齐齐一僵:“……”
吕凤仙咬着被角,差点没笑出声来。
华佗替吕凤仙把脉,神色难看的很。
众人见华佗脸色这般,皆惴惴不安。
华佗黑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忧思过度,操劳过度,风寒所感,气血亏空,经脉不畅,郁结五内,你若是还这样把这些事情一力承担,迟早要过劳而亡!”
华佗的话说的太过严重了,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荀彧上前一步道:“华先生说的没错,我们身为主公谋士,却不能为主公分忧,反倒让主公为我们劳心劳力,实在有愧主公恩情,有负职责。”
荀攸同样低头:“是攸之过,主公近日好好休养,其他的……我们会商量后拿主意,毕竟我们也领的是主公发的俸禄。”
戏志才叹气:“主公,抱歉,我一向行事无忌,又不加收敛,今后我会多多注意的,而且,我们大家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主公无须担忧。”
郭嘉笑道:“也许主公是因为近来的一些遭遇才如此的,主公可有想吃的想喝的,嘉都为主公寻来。”
他们一个个身段软,说话又好听,吕凤仙如今可真是体会到做“主公”的好处了,看来贾诩说的果然没错!
吕凤仙咳嗽两声,虚弱地笑了一下:“你们实在多虑了,我的身子跟你们有何关系?不过,军中诸事,我不能事事躬亲,确实要多多仰仗诸位了。”
众人连忙推辞,言说吕凤仙的话太过重了,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等吕凤仙忍不住打了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