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袖儿,你是不是相信我了,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赵靖玉迫不及待地问。
谢南嘉没理他,只管往里走。
赵靖玉跟上,殷勤地为她拉椅让座。
谢南嘉也不客气,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问道:“依云呢?”
“依云?”赵靖玉一愣,“你不是来找我的?”
“找你,也找她。”谢南嘉道。
“找她做什么?”赵靖玉问。
话音未落,依云从外面进来了,叫了一声“二公子,袖儿姑娘”,随即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人面前。
她已经听流苏说了方才的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赵靖玉吓一跳:“你这是干嘛?”
“奴婢说错话,惹袖儿姑娘生气了。”依云红着眼睛给谢南嘉磕头,“袖儿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说那话是为了吓唬吓唬云姑娘,好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缠着二公子,我没想到她会跑去找你,我错了,我错了……”
赵靖玉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从依云的话里也听出了大概,他那么聪明,略一思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一个个的,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呀!
“行了,你别磕了。”谢南嘉出声制止了依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的做法恕我不能谅解,说句不好听的,做下人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好了,至于主子们的事,自有主子自己解决,太热心了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你还和云舒说出皇上都听我的这样的话,你到底是在帮我解决麻烦,还是给我添麻烦,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本来就是一个悍妇?”
依云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磕头道:“不是的,袖儿姑娘,不是的,我没有这样认为……”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磕头?”谢南嘉问,“我既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你的长辈,和二公子也只不过才走到定亲这一步,你为什么要跪我拜我?”
“我……”依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谢南嘉冷笑:“想必你和云舒说的话就是你心中所想吧,在你的潜意识里,我就是一个难缠且不讲理的人,我从来不给二公子面子,二公子还要对我低声下气,我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所有人还都得让着我,是不是?”
依云垂下头,默不作声。
谢南嘉又道:“你这样想也没错,因为我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但你并不了解我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也不了解我的思想,更不了解我曾经经历过什么,你不了解,别人也不了解,所以你的话一旦传到别人耳朵里,别人只会变本加厉往外传,传来传去,我就彻底成为那样的人了。”
依云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二公子责罚……”
赵靖玉叹口气,刚要说话,外面有人接过了话头:“是该重重责罚,不然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三个人闻声往外看,就见老太太在花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奶奶,你怎么来了?”赵靖玉迎上去问道。
“我再不来看看,你这院子里的人都要成精了!”老太太面色沉沉道,“我知道你心善,在外面遇到身世可怜的人就带回来养着,可是心善归心善,规矩要立,尊卑要分,不然岂不是乱了套了。”
“是是是,奶奶说得是,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赵靖玉连声道,扶着老太太在谢南嘉旁边落座。
其实他院里规矩一向都挺严的,虽然女孩子多,却也从不逾矩,大家各做各的事,对他的任何决定只有顺从,绝不会多嘴,依云这次纯属一时糊涂,自作主张。
但现在不是狡辩的时候,他只能随着老太太的话说。
老太太坐下后,第一时间拉过谢南嘉的手,放在手心拍了两下道:“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消消气,祖母为你做主。”
谢南嘉知道她说得再好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赵靖玉好,笑了笑道:“祖母多虑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借着这个事给大家提个醒,让大家以后说话行事都注意点儿,另外我还有事想问问云舒姑娘,麻烦祖母着人把她请过来可好?”
老太太一听,下意识以为她要找云舒的麻烦。
虽说云舒那姑娘确实没心没肺,口无遮拦,但好歹是府里的客人,赵靖玉的发小,又是个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可怜人,两人要真的闹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老太太为难地看了赵靖玉一眼,让他拿主意。
赵靖玉想也不想就吩咐皇甫:“去把云舒叫过来。”
他实在是受不了谢南嘉这样对他,因此他一天都不能等了,必须今天就当面和云舒说清楚。
皇甫领命而去,在大门外碰到了云舒,云舒知道自己害了依云,想进来替依云说几句话,可是没有赵靖玉的允许,她又不敢进去,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如此皇甫倒是省事,直接把她带了进去。
云舒进了屋,见依云跪在地上,二话不说也跟着依云跪下了。
“老太太,二公子,袖儿姑娘,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责罚依云,要罚就罚我吧!”
“罚你什么?”谢南嘉问,“罚你离开京城回边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