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人暗中将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始终没找到谢南嘉的踪迹,晚些时候,去宫外打探消息的人来报,说人已经回来定远侯府,具体怎么回的,无人知晓。
这可真是见鬼了!孟皇后气得直摔东西,命令王禄天亮之前一定要将此事查明,否则太阳升起之时,便是他掉脑袋之时。
王禄吓没了半条命,派出所有的人手全力查找,终于查出苏锦城曾带了一个脸生的小侍卫从东华门出宫,后又独自一人从玄武门进宫,小侍卫不知所踪。
从那时起往后再推一两个时辰,便传出定远侯的二公子携俊俏侍卫共乘一骑招摇过市的传言。
两者相结合,明显就是苏锦城在宫里帮助小丫头躲过了搜查,而后将人扮作侍卫送出宫,由赵二公子带回了侯府。
王禄理顺了这条线,忙忙地去禀报了孟皇后。
孟皇后认为自己是被苏锦城和赵靖玉还有那个丫头联手耍了,不禁恼羞成怒,命王禄第二天就去将这三个人带到坤宁宫来。
然而次日清早,她才刚刚起床,王禄便神色慌张地跑来,告诉给她一个不好的消息,说镇国公府一大早就突然将那个丫头从侯府接了去,对外声称之前坊间的传闻纯属谣传,但因小丫头的身世样貌都与锦屏县主相似,便索性将错就错收她为小国公的义女,让她去国公府和锦屏县主做伴。
“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消息灵通的人家已经去国公府道贺了,大伙都说这是个因错结缘的美谈……”
“美什么谈,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孟皇后不等王禄说完,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拍着桌子咬牙道,“好个镇国公,好个定远侯,居然合起伙来恶心我,如此目中无人,实在可恶!”
皇后娘娘一发火,不是轻易能熄灭的,王禄在旁边战战兢兢,不敢搭话,生怕这火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母后!”外面有声音喊道,下一刻太子殿下便携着一阵寒气冲进了殿里。
王禄立时松了口气,跪下给太子见礼。
宋景行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胡乱挥手叫他平身,快步走到孟皇后面前急切道:“母后,我听说镇国公府把那丫头接走了……”
孟皇后正在气头上,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不是叫你老实在东宫待着吗,谁准你出来的!”
宋景行吓一跳,忙撩衣跪下,与母后见了礼,解释道:“母后又不曾禁孩儿的足,孩儿也是有急事才来见母后的,望母后见谅。”
“一个女人而已,算什么急事?”孟皇后竖眉道,“你记住,你是一国储君,对你来说,除了江山社稷,其余的都不能称之为急事!”
“……”宋景行挨了训,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垂头丧气道,“孩儿知道了,多谢母后教诲。”
孟皇后听他声音有些憋屈和不甘,勉强收了怒火,换了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不是母后不理解你,而是你生来就肩负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责任,儿女情长不适合你,再者来说,你这也不叫儿女情长,说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昨日那丫头可是当着我的面明明白白表示对你不感兴趣,你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等你将来继了位,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
宋景行听闻谢南嘉对他不感兴趣,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想起在国公府的接风宴上,谢南嘉帮赵靖玉解披风,和赵靖玉相对而立宛如一对璧人,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多么多么般配。
所以,她对他不感兴趣,是因为赵靖玉,她愿意和一个庶子眉来眼去,都不愿对自己这个太子多看一眼。
宋景行的理智渐渐被怒火代替,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输给赵靖玉,他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他捏了捏拳头,向孟皇后告退,大步回了东宫。
他不能这样算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赵靖玉给他的羞辱,他一定要统统还回去!
……
镇国公府。
自从谢南嘉一大早被苏锦城亲自带人接回来后,登门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其中有真心恭喜的,也有看热闹打探消息的。
老国公夫人带着四个儿媳在外间负责招待客人,锦屏县主则陪着谢南嘉在里间坐着,每进来一位新的客人,她便亲自挽着谢南嘉的手出来与客人见礼,言语之间对谢南嘉这个义妹十分喜爱。
之所以让谢南嘉做妹妹,是因为两个人没办法在年龄上分出大小,只能按入府的先后顺序排。
来访的客人多是出席过接风宴的,早在那时就已经见过谢南嘉,尤其对她扇陈二小姐的那两巴掌记忆深刻,以至于她一出来,王夫人就笑着打趣道:“我这张嘴怕不是开过光的,那时我就说,这丫头的气派寻常小姐都比不了,这不,果然就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哎呀,这么好的命,真是羡煞我了。”
盛青云几经周折终于接回了女儿,虽然还是“义女”,心里总归是舒畅了不少,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指着王夫人道:“你这么羡慕,不如也过来给我做个女儿,我定把你当心尖肉宠着。”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王夫人面不改色道:“就是不知道老夫人愿不愿意要一个满脸褶子的孙女。”
老夫人笑得捂着心口,连连摇头道:“褶子我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