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公子和赵四小姐结亲的消息传出,在京中各府引起不小的轰动,只是人们还没来得及对此事大肆讨论,紧接着又传出了圣上为太子殿下指婚的消息。
而这个有幸成为大周朝未来皇后的幸运儿,便是前不久刚刚找回来的锦屏县主。
消息一出,顿时震惊了朝野,一举压倒周赵两家联姻的新闻,成为京城最轰动的大事件。
轰动归轰动,此事并未在朝堂上引起什么波动,因为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无论娶哪家千金做太子妃,都不影响他继承大统,和镇国公府联姻,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并非雪中送来。
幸好圣上只有一个儿子,换到前朝七龙夺嫡的时代,朝堂的天怕是都要变了。
一时之间,无论达官权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在谈论这桩强强联合的亲事,锦屏县主一跃成为了京中贵女最羡慕的对象。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锦屏县主和赵四小姐的刺激,各府主母和小姐们像是突然觉醒了似的,生怕余下的好儿郎再被别人捷足先登,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展开了一场空前激动的抢女婿大赛。
因着保媒成功率高,王夫人一下子变成了贵妇圈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每天都有许多夫人前来拜访,家里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京中各家的公子也不能幸免,相亲的日程都排到了腊月二十几,整日被母亲逼着相亲,出门玩耍的时间都少了。
这其中,唯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赵靖玉,一个是程志业,抢女婿都抢成这样了,两个人愣是无人问津。
这倒不是说两个人没有姑娘喜欢,喜欢他们的姑娘绕城两圈都有了,奈何姑娘的母亲都觉得两人太不靠谱,不但给不了自家姑娘幸福的生活,将来风.流债肯定也少不了。
尤其是赵靖玉,等他爹一死,他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命,谁跟他谁倒霉。
眼看着宝贝孙子无人问津,老太太急得不行,四处托人给他说亲,就差没逼着定远侯动用权利给他抢一个来了。
定远侯哪敢做他的主,只能劝母亲:“他那院里美人多得都快装不下了,你操.他的心做什么?”
老太太道:“那些个来历不明的,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家世吗,做妾也就算了,断不能做正室的,能给我孙子做媳妇的,起码也要二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才行。”
定远侯:“……”
赵靖玉对于祖母的焦虑无暇顾及,宋景行和锦屏县主结亲的举动让他感到从所未有的不安。
早在西山围猎之时,宋景行就对袖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只是碍于袖儿身份卑微,皇后娘娘又分外看重门第,才不得不放弃。
一旦镇国公府宣布袖儿才是真正的锦屏县主,且不说皇后会不会因此恼怒国公府,宋景行本人肯定会提出让袖儿替换现在的苏锦屏,而皇后如果不想和国公府撕破脸,肯定也会支持换人的。
因此,前几天还在盼着镇国公府快来认女儿的赵靖玉,如今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纠结之中。
袖儿不回国公府,他就没办法让皇上为他赐婚,袖儿回了国公府,很有可能会被宋景行截胡,总之不管回与不回,对他都是不利的。
这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先夺了太子之位,才能得到心爱的姑娘?
赵靖玉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掩盖住里面跳跃的光。
“备车,我要去侍郎府!”他蓦地站起身,扬声吩咐道。
冬日的午后,最适合在烧着地龙的房里喝着小酒听小曲,程志业正听得昏昏欲睡,外面小厮来报,说赵二公子来了。
程志业被搅了雅兴,颇有些幽怨,刚说了句不见,赵靖玉就硬生生闯了进来。
“姓程的,你长本事了,连我都敢不见?”赵靖玉上前一脚将人从贵妃榻上踹了下来。
程志业忙爬起来,拍着屁.股嘿嘿笑道:“我说着玩的,我不见谁也不敢不见你呀!”
赵靖玉冷哼一声,“少废话,去安排一下,我今晚要见先生。”
程志业一愣,随口道,“怎么突然要见先生,有什么急事吗?”
赵靖玉没回他,轻蹙长眉睨了他一眼,眉宇间无端生出一股肃杀之气。
程志业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多嘴了,忙敛神垂首,小心翼翼解释道:“我不是要过问你的事,只是先生若问起原因我总要有话应对。”
“就说我想他了。”赵靖玉缓和了神色道。
“好。”程志业再不敢有嬉戏之态,恭恭敬敬应了,让赵靖玉回去等他的消息。
送走赵靖玉,他长出了一口气,抬手一抹额头,竟抹了一手心的汗。
方才赵靖玉那一眼,真是像极了圣上要发怒时的神态,吓得他心跳差点都停了。
怪不得父亲常说伴君如伴虎,最要紧是拿捏好分寸,保持好距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老虎什么时候会不高兴。
缓了一会儿,程志业便穿戴整齐,匆匆忙忙去兵部找他爹程侍郎,让程侍郎以汇报北疆战事为由,将扮作随从的他带进了勤政殿。
宋万基听闻赵靖玉要见他,放下批阅了一半的奏折,揉着眉心问道:“他不是一向都不乐意见朕吗,怎么今儿个主动要见朕,可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