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被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本来想拒绝被“蹂\\躏”,但看着谢宛温和的神情,不知怎么,兰君钦最终也没舍得拒绝,而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了头:
“......干嘛?”
他话音刚落,男人身上原本戴着的项链就落在了他脖子上。
还带着体温和淡香。
这回两人离得近,兰君钦闻清楚了,谢宛身上的香味是玉兰花的香味,特别像........
特别像妈妈的味道。
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骤然出现在兰君钦心中的那一刻,他就登时警铃大作,背叛妈妈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他忙摇了摇头,将心中那点点头甩出去:
“我不要.......”
“收着吧,不值几个钱,”谢宛给兰君钦扣好项链的锁扣,笑道:“就当是我赌赢了的钱送你了。”
........送我?为什么要送我?
兰君钦握着项链上那鸢鸟做成的装饰,像个呆滞的小狗,盯着谢宛不知所措。
谢宛并没有松开他,指尖继续抚摸着他的脸,直到落在兰君钦额头和嘴角那些斑驳青紫的伤痕上时,眼光才忽然一闪,手腕似乎有些颤抖,指腹不受控制地按在了那肿胀的伤口上。
兰君钦伤口还没好全,连洗脸都不敢用力,不禁吃痛喊出声,委屈巴巴:“疼.......”
谢宛闻言,骤然清醒,仓皇地放了手后退几步,随即才猛地转移了视线,低声慢慢道:
“.......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听爸爸的话,不要惹他生气,知道吗?”
兰君钦一呆:“.........”
他怎么知道我没妈妈?
他正傻愣着,不知该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兰鸢山沉稳的声音: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爸爸!”听到兰鸢山的声音,兰君钦陡然一个激灵,转过身,看向兰鸢山快步走去:
“你来了!”
“你刚刚好厉害呀!”
“.........”看着傻儿子亮晶晶又透着崇拜的眼神,兰鸢山敷衍地揉了揉兰君钦的头发,顿了顿,随即才切入正题:
“儿子,爸爸刚刚帅吗?”
“帅,帅死了!”兰君钦一提这个就无比的激动,握着拳,差点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比自己赢了还激动:
“刚刚好多人都在喊爸爸的名字!”
“.......”兰鸢山不知想到什么,眯起眼睛,勾起唇角笑了笑,随即,才将视线落在了兰君钦红扑扑的脸上,定定地看了几秒,语气带着蛊惑,低沉道:
“那你想学吗?”
他问:“想像爸爸一样厉害吗?”
“我.........”兰君钦迟疑了半秒,许久,才忐忑道:“爸爸,我行吗?”
“可以。”兰鸢山本想捏兰君钦的脸,但看着兰君钦青紫交加的脸,半晌又改成了捏肩膀,低声道:
“乖崽子,爸爸年纪比你大,人生的意外事故又那么多,生老病死,总有一天,我会和妈妈一样离开你,不能帮你一辈子。”
他说:“不要总想着忍受和逃避.......只有你自己变的厉害了,才没有人敢欺负你,知道吗?”
兰君钦尚还年少,并不能听明白兰鸢山语气里的沉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听爸爸的。”
他犹豫了片刻,许久,才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学。”
他说:“我也要成为像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听到兰君钦的话,兰鸢山才缓缓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他勾着兰君钦的脖颈,正想用奖金带瘦弱的儿子去吃一顿好的,但指尖却不慎勾到了兰君钦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什么?”
兰君钦听见兰鸢山的疑惑,忙把项链掏出来给爸爸看,指着谢宛刚才坐过的地方:
“这是刚才那个哥哥给我的.......呃?”
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兰君钦一呆:“人呢?”
“........”兰鸢山说:“把项链给我看看。”
“噢噢。”兰君钦解开项链交到兰鸢山的手里,好奇地凑过去:“爸爸,它好闪好亮........这是银和水晶做的吗?是不是要几百块钱?”
“........傻儿子,这不是银,是白金。”兰鸢山颠了颠项链,对着光看了一眼:
“上面鸢鸟的图案是白钻镶的,差不多有两克拉。”
“.........两克拉是什么?”
“这么说吧,这手工和重量,打底也要这个数。”
兰鸢山比了个二。
兰君钦谨慎地猜:“二千?”
“二十万。”兰鸢山好笑地看着他。
“.........二,二十万?!”兰君钦惊得差点跳起来,忙把项链往兰鸢山身边推了推,“好贵,爸爸,我不能收,咱们快还回去吧。”
“嗯,非亲非故收人家东西不好,确实要还。”
兰鸢山说:“他长什么样子?你刚刚看见他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