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一轮高挂苍穹。
周围景物飞快闪过,一道道流光四散飞舞,强烈的光线让花潮眩晕起来。
血月裹着他从紫竹林飞出,没有紫竹的遮挡,血月发出的红色光线顿时化作万千红色光丝将花潮紧紧的束缚住。
花潮拼命大喊:“子柯哥哥救我啊!”
正与师铎交战的焦子柯脸色一变,一掌劈退师铎朝着花潮飞去。
他那一身白衣在深黑的夜色中猎猎飞舞,留下无数道白色残影。
可惜追到一般便被由峡谷幻化而成的两条巨蟒堵住前路。
巨蟒睁着血红色的蛇瞳,山岳般巨大的三角蛇头阴冷的看着他,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蛇信。
师铎手握一柄血红长剑立在蛇头上,身上金色蟒袍发出道道金光。
裹着花潮的血月撕裂虚空飞到他面前,在赤红的光线中,师铎的眼中带上了微微笑意,伸出一只手抱住了花潮。
花潮现在只是凡胎,哪里受得了这样激烈的仙术斗法。
他在血月里被晃的晕头转向,糟糕的感受像是坐上了一辆死亡过山车外加滚筒洗衣机里。
还踏马是高速旋转加极速俯冲的那种!
而且没有安全带没有保护措施!
连系统1008这个外挂也没有!
整个人都要被吓死了!
花潮整昏头胀脑的被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抱在怀里,视线里的所有物体都在旋转,圆圆的血月被一会被拉成长条形,一会被拉成漏斗形。
他睁着两只蚊香眼,眼泪哗啦啦顺着眼角往下淌。
这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焦子柯看在眼里简直要心疼死了。
他剑指师铎,心疼到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愤怒的说道:“把花潮还给我!”
花潮吸了吸鼻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啊啊啊啊子柯哥你快救我我好踏马的害怕啊啊啊!!!”
少年喊破音的求救声在冷凝的对峙氛围响起,满眼是泪晕晕乎乎的样子简直比归云山后没了爹娘的小山猫还要可怜。
焦子柯心中一揪,提剑飞上前去,两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向他袭来。
剑气激荡,焦子柯斩落蛇头,可师铎已经趁机携着花潮架着血月遁入虚空,眨眼就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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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水珠滴落在岩石上,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淡淡的花香钻入花潮的鼻腔,他困顿的抬起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古怪又诡异的地方。
这个地方天连着水,水连着天,几乎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这里种了一株又一株正在绽放的昙花。
这些昙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散光着柔和润泽的清辉,每株昙花的花干都有四尺多高,茎叶如同碧玉一般剔透美丽。
花潮正躺在一株昙花下,怒放的昙花垂下脑袋,跟个羞答答的大美人似的正对着他。
花潮晃晃晕乎乎的脑袋,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去。
在这些昙花旁,有一株昙花通体雪白,比其他的昙花高出一个头,花朵只开了一半,恹恹的搭在枝头上。
这株昙花的每一片花瓣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洁白,散发的光辉比满月时的月色还要美丽。
师铎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朵昙花,神情专注动作轻柔,显然对这株昙花极为爱护。
见花潮醒来,一身金色蟒袍的师铎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着他。
他的眼神非常冷漠,金色眼眸里一点温度也没有,除了冷漠,他的眼里还有着浓浓的厌恶,这让他俊美如妖的面孔看上去非常可怕。
他手里握着一根燃烧的红烛,对着花潮的脖颈将红烛倾斜,一滴一滴滚烫的烛液霎时滴在花潮雪白的后脖颈上,不多时就糊上了薄薄一层半透明的烛泪。
花潮疼得浑身痉挛,一边倒吸冷气一边说道:“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说完这句话师铎的神色更冷了,蜡烛猛地一倾斜,一大片滚烫的烛液立即滴落在花潮的后腰。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依然烫的要命,花潮疼得泪眼模糊,不敢吭声了。
他咬牙忍痛,师铎却沉声说道:“我只恨自己下不去手,没在你身上戳出数百个窟窿!”
“太子殿下,你这样说我就不是很理解了,我也就拿着板砖在你头上砸了一下,你为什么恨我恨成这样?”
一滴滚烫的烛液滴落在花潮的手背,花潮倒吸冷气,五根花枝般的指尖痛的蜷缩起来,雪白的手腕上和手背上暴起一根根青筋,可见痛的十分厉害。
他痛的泪眼迷蒙,耳边又响起师铎冷冰冰的声音:“不过是几滴浊泪就让你痛成这副模样,可见闻寄语把你掳去也没舍得让你受罪,床笫间也没玩什么花样。”
花潮咬牙说道:“呸!我跟闻公子之间清清白白。”
师铎拿着蜡烛蹲下来,狠狠捏起花潮的下巴,他手里的蜡烛又融了一汪烛泪,跳动的火焰让花潮心惊肉跳。
师铎拿着红烛往他脸上凑去,火焰散发出来的炽热温度炙烤着他的双眼。
在烛火的高温下花潮的眼睛不禁溢出了一汪眼泪,积蓄在发红的眼底,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