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阳春,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北疆送来军营几匹战马,各个身形高大健壮,据说可日行千里。邓砚尘从营帐出来时,正看见许侯爷带着一众亲卫在跑马场上试马。新来的马散养惯了,性子烈。
许侯爷挑了一匹高大的黑马翻身而上,那黑马见有人骑在自己背上,拼命的挣扎着企图将人从背上甩下来。
许侯爷面无惧色气定神闲,勒紧缰绳飞驰过场。短短半圈的时间便将那匹烈马控制住,开始按照他的指引跑成一条直线。
场内爆出一片喝彩声,他端坐在马背上,朝营帐的方向招了招手。
许侯爷弓马娴熟,且本不是个喜欢张扬出风头的性子,他翻身下马将草地腾给自己的一众年轻人们。
长青见邓砚尘从营帐内出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邓砚尘眼里流淌着笑意,快步跑上去。
跑马场上的人越聚越多,许侯爷在营帐前落座,喝了碗热茶笑着对身边坐着的黎瑄道,“今日难得空闲,设个宴给他们玩玩,就骑着这批新送来的马,谁先将马匹驯服,围着跑马场完整地跑完三圈,我重重有赏。
闻言,周围聚集的一众将士们跃跃欲试。
牵马的几个亲卫听见这话当即就乐了,凑过来问道: “侯爷说的可是真的?”见许侯爷点头,他们笑得更为爽朗了许多。
他们这几个人很小便被选做当成许侯爷的亲卫来培养,各个都是精于马术。这种比赛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
长青面上一片喜色,笑道: “侯爷,您这不是放着便宜叫我们占呢嘛!”
闻言,坐在许侯爷身边的黎瑄将军,放下手中的茶盏笑了笑开口道: “我看未必。”
长青疑惑道: 怎么了将军,难不成您还藏着杀手锏一直没给我们看?
黎瑄招了招手叫邓砚尘过来,嘱咐道: “砚尘,你一向勤勉,今日就上场和哥哥们一起比一比,输赢不重要你只尽力就好,也叫我与侯爷都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
长青和身边其余亲卫看向邓砚尘,笑得爽朗, 不是吧黎将军,你的杀手锏就是小邓兄弟啊!小邓兄弟你确定要来吗,可别到时候输了比赛哭鼻子怪哥哥们没让着你呢!邓砚尘搁了枪,几步
走到他们身边道: “姑且一试,各位哥哥们承让了。”长青拍了拍他的背,赞叹道: “好小子有志气!”
跑马场周围的众将士们围着马场依次站开,都想凑过来看看这场比试。
邓砚尘选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马,他摸了摸马柔顺的毛发,趁着它尚未挣扎时,迅速翻身上马一把揽住缰绳紧紧地握在手里。
回首时,见侯爷身边的几个亲卫也都依次上马,蓄势待发。
身下的匹马性子烈,自邓砚尘坐上来时便开始喘着粗气晃动开。邓砚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缰绳在手中缠了两圈,待一声令下后,他夹紧马腹,疾风般的冲了出去。
长青骑着匹赤红色的马,三两下便追赶上来与他并驾齐驱。
两人隔着不过半寸的距离,邓砚尘透过耳边呼啸的风声听见长青笑道: “可以啊小邓兄弟,没看出来你在训马上也是经验老到,既如此哥哥也不让着你了!
说着,他加快速度轻松地从邓砚尘身边赶超了过去。
跑马场上的马道宽窄不一,越过前面的宽路后便是一段极窄的小路。长青冲得快,到达窄路口时不得不迅速压下速度,方才能安稳通行。
身下的马在剧烈挣扎着,根本不愿接受长青降速的指令。长青握紧手中的缰绳,企图给它一些威威慑力,谁料马匹挣扎的越来越激烈。
行至窄路口时,前面不知谁连人带马翻到在地。
为了避开与人相撞,长青不得不狠狠的勒紧右手,将马头拉至偏侧,身下的马受惊疼了起来,刹那间挣扎的更为剧烈,长青没做多犹豫当即双手抱头翻滚下马,沿着马道滚了出去。
他呛了一嘴的灰土,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嘴中骂了几句。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匹白马一跃而起,犹如一刀破开云层的闪电。
邓砚尘握紧缰绳从那匹倒在地上的马身上越过去,一个漂亮的落地,稳稳的落在马道上。他夹紧马腹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跑马场上围观的众人看见这一幕顿时人声鼎沸。
在距离终点不远处时,邓砚尘于白马上起身,借着踩踏马鞍的力量跃起来摘掉了上面挂着的彩头。
紧接着一个回旋稳稳地落座在马背上,脸上满是得胜的欢喜。
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烦闷在这一刻消散开,暖阳
给他俊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流淌而下的汗水都显得格外的熠熠生辉。
他端坐在马背上,俨然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有人敲响了铜锣,宣布最后的胜利。
邓砚尘翻身下马,拿着手中彩头走到许侯爷面前。许侯爷同黎将军相视一笑,眼中皆是赞许,彼此都对面前的少年感到十分满意。
长青跟在身后走了过来,边摇头边叹气道: “遗憾遗憾,差一点我也能摘到这彩头了。”
他凑上前,揽着邓砚尘的肩膀继续道: “恭喜你小邓兄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