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在雪灾的第一天,终于“登堂入室”,进入了人生的新阶段。
至少在谢管家的眼里,已经把他从管家接班人当成了意图勾引城主的小妖精。
秦越当晚也不负谢管家对他的“希望”,称职的扮演了这个角色。
苏秋延二十多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终于有人形暖宝宝了,打了个哈欠,就又想上床了。
秦越其实一点都不困,但他还是道:“城主,我先服侍你更衣吧。”
苏秋延摇摇头,他一般都用洁净咒,不过秦越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虽然不用洗漱,但是秦越需要啊。
他走近了秦越,指尖一点,一阵清风拂过,秦越身上就干净了。
很好。
然后青竹苑的灯就熄灭了。
谢管家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咬牙切齿的思考着秦越这小子是多久起的歹心,竟然连他都没有看出来。
青州城的人们则是睡在火炕上,和城主一样做起了美梦。
可其他地方的情况就不如青州这般自如了。
距离青州城最近的阳城,此刻无数人都不敢闭上眼睛。
尽管一早就知道了雪灾的消息,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凡人们还是发现,他们做的准备太少了。
墙在漏风,屋顶也在漏风,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屋里则是无孔不入的凌冽寒风。
许多人都躲在床上瑟瑟发抖,他们也试着烧起柴火来取暖,但是城主府发给他们的柴火许多都是湿的,即便之前不湿,在如今的屋子里也湿了。
湿柴怎么能点燃火焰?
体温的流逝让他们确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太冷了,浑身又湿又冷,寒气全部都在往骨缝里钻。
如果只是几天,他们或许还能坚持,但这场雪可是有两个月啊。
不少凡人们都露出了绝望之色。
他们确实努力准备了,屋子里也堆了粮食和柴火,但是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住的房子竟然成了催命的稻草。
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忍不住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冷死了。”
现在只是冷,过几天难道啃生食不成?
没有火,终究不是办法。
如今阳城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修士们的身影更是一个都瞧不见,他们想找人求助都找不到。
和少年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人,他苦着脸道:“能有什么办法?这雪这么大,我们走都走不出去。”
少年却不赞同:“现在我们还有体力,怎么就走不出去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修士们不在,我们就能逃出城去!”
中年人闻言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逃出城去死得更快。”
少年却是满脸狠戾:“留在这里也没有活路!我观察过了,早上天才亮的时候雪最小,我们可以带着粮食去青州城!”
少年这话说的异想天开,所以中年人立刻拒绝道:“青州城比我们还穷呢,去了他们那里能干什么?”
再说了,青州离阳城怎么都有将近半天的脚程,在这种天气里,恐怕得走上一天,如果天黑之前走不到,或者说是青州城的人不搭理他们,那他们只能死在充满瘴气的野外了。
少年看了一眼中年人道:“青州城确实比我们穷,但是那里凡人的日子比我们好!”
他说的非常肯定,叫中年人也起了疑心:“你怎么会想去青州城?又怎么知道青州城的凡人们日子比我们好过?”
少年冷哼了一声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要不是看你之前给过我饭吃,我也不会带你走,你走不走?”
他们两个人都是无亲无故的,所以才凑在了一间烂房子里,要说关系有多好,那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少年却也记得中年人给过的一饭之恩。
中年人还是摇头:“我不走,在城里待着至少能多活几天,要是真去青州城,路上恐怕命就丢了。”
少年见状也不再劝,而是开始打包起了行李。
阳城为了怕他们集体反抗,在雪灾来临之前也给每个人发了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能支撑一段时间,至于柴火他就不带走了,带走了也没用。
少年把行李紧紧抱在怀里,微微闭上眼睛,开始静待第二天的天明。
他想去青州,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谋划已久。
因为他从青州城的修士嘴里,知道了林路的情况。
林路,过去也和他们两人住在一起。
中年人以为林路死了
,但是林路没有,他被青州城的人救了,甚至还被青州城的人接纳了。
少年还记得偶然碰上的那个年轻的修士。
“你怎么饿成这样?你们城主不给你们饭吃吗?”
“我们城主就是对凡人太好了,又给吃的又给穿的,还不让我们欺负他们。”
“那个林路也是你们阳城的吧?他会做什么泥浆,城主就把他留下了。”
“谁让城主要给凡人们修房子呢?听说泥浆就能用来修房子,那个林路运气真不错。”
那天他实在饿极了,想要跑到修士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