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戏的容阁:“停车,我先解决家事,你出去凉快会儿。”
人还没动,车也没停,段伏仪整个人弹跳起来,身子又窝在车门一角。眼睛溜圆漂亮又勾人,声音还打着颤:“你不会将我大卸八块抛尸荒野吧,太难看了,我不要。”
脑补的戏码还没停,祝星栗哭笑不得,又没脾气,低声哄她:“有胆子勾引我,没胆子承担后果?把鼻涕擦擦,马上就到了。”
段伏仪有点伤风倒不严重,被按着吃了药发了汗,这会儿正是排毒的时候。祝星栗抽出一张纸给她擦干净鼻子,又嫌弃地将纸扔进垃圾桶里,皱着眉凶巴巴地盯着她:“我这哪是养个媳妇,纯粹是养了个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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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片场选址的小山村,山清水秀,处处透着朴实气息。
祝星栗与段伏仪抽签选了一家玻璃屋民宿,是待选中最好的。段伏仪开心地和安然抱了抱,见其神情疲惫,遂小声问:“然姐,是不是有事儿?看你脸色不好。”
安然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我没事儿,栗子在等你,快去看看新房子满不满意。我专程去给你布置了一下,希望你会喜欢。”
段伏仪咧嘴笑,甜甜地道了谢。
玻璃屋民宿是栋小二楼,院子里种满各种绿植,芭蕉树、柠檬树和芒果树交叉在一起,溢出果木的清香。段伏仪推开门,一楼是厨房和会客厅,二楼是两个卧室,小二楼还有个玻璃罩木屋,摆满干花和书籍,一束野花插在玻璃瓶中开得正艳。
段伏仪惊喜,回首跑向祝星栗:“然姐装扮得真好看,我超满意。”
祝星栗斜靠在卧室门口,无奈地朝着她笑:“你看错了,这边才是。”
段伏仪咦了一声,挑起米色门帘往里望,也是惊呆了。
这会儿直播间刚开,镜头也跟着扫向卧室,只见床上红艳艳地一片,弹幕瞬间涌入欢快的讨论。
“恭喜爱情买卖cp喜结连理。”
“恭祝栗爷小阿姨喜提婚房。”
“噗嗤,这是蜜月套房吧,怎么这么多花瓣?不对,中间那硕大的一坨是啥?”
“屎黄屎黄的一坨,摄像大哥再贴近点。”
“我怎么瞧着是两只鸡呢?”
“好像是鸡!这是什么讲究?狸猫换太子,母鸡换鸳鸯?这是谁的创意呀,哈哈哈哈快笑死了。”
段伏仪往后退了两步,疑惑着眼神看向宋天昊。
宋天昊这会儿满肚子气。安然这姑娘真是爱人爱到失去人格,这图什么,累死累活半天,居然给人家小两口妆点婚房?还弄来两只鸡?还嫌这热闹不够鸡飞狗跳么!
段伏仪见宋天昊满脸煞气,瑟缩地揪了揪祝星栗衣袖:“你进去把那两位请出来?”
摄像师将镜头切换到他俩身上,一个瑟瑟发抖,一个皱着眉头,谁也没动。
缓了缓,摄像师举着沉重的摄像机耸了耸肩,再抬头时肩上负重没了,正对着祝星栗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语气也很自然:“劳烦摄影大哥了。”
宋天昊就更气了,敢情安然一厢情愿了半天,这俩人谁都不领情。于是一把扯过举步维艰的摄像大哥,两手各拎着一只鸡,眼神还很不满。
段伏仪本想致谢的,可总觉得向来和和气气的宋导演总是怨气冲天地盯着她。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导演,您拿去补补身子吧。瞧您这气色,有点回光返照,不是不是,面如死灰,也不对......”
祝星栗接过话茬:“欲求不满。”
宋天昊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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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了一堆花瓣的卧室香气太浓,祝星栗退避三舍,选择另一侧的次卧。
段伏仪倒是很喜欢,也没收拾就瘫在床上,跟个睡美人公主一样。直播间里有几个直男哇哇直叫,转眼又被另一拨小姑娘的乱叫盖过。
祝星栗直接从片场过来,两个行李箱满满的,打开一看,里面还井井有条。
弹幕里的小姑娘跟疯了一样,一条又一条地紧跟。
“栗爷是个细心又讲究的小公举,棒棒哒!”
“男神你要不要这么优秀!想嫁想嫁想嫁!”
“谁说我们栗爷糙汉子的!我们细腻着呢!”
明星的私人物品难得外露,赶上直播,摄像师也跟着凑热闹。镜头前推,私生活一览无遗。祝星栗行得正,也没什么可避讳,大大方方地从收纳袋里取出一套内衣,打算先去冲个热水澡。
收纳袋打开,抻出一个深蓝色内裤,一块粉色的东西贴着边出来。祝星栗顺势往外抻了抻,蹙着眉紧盯了两秒又慌张地往里塞了塞。摄像大哥好奇,推着摄像机往前带了带,祝星栗又迅速地将那一团粉色塞进手掌里,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镇定自若地打圆场:“垃圾而已,我去扔掉。”
祝星栗腿长,三两步就出了卧室门,摄影大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跟在后头,他负责的嘉宾已经窜到另一间卧室。
一男一女正凑到一处,从背影看特别像秘密组织在交接信物。祝星栗附在段伏仪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将一团粉色塞到段伏仪手中,只见小姑娘脸色从白到粉,又从粉到红,最后推搡着祝星栗和摄影大哥往外赶,脸红得跟抹了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