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冽不以为意的笑笑,“老东西,你觉得我卫家不该世袭罔替,不该享此尊荣?”
蒋振东虽不言语,神色间却分明是这样想的。
“我卫家再多不是,至少从未做过半分有愧家国天下,黎民苍生之事,比如,叛国?”
“若不是我等及时赶来,今日你怕不是就要打开城门,将外敌放入城中了?”不过幸好,来的及时,正好将计就计重挫月桑。
报以冰冷一笑,卫冽不打算再同他多说。
这种人,永远只能看到别人的荣誉,看不到背后多少代人血肉铸成的勋章。
世袭罔替,得来容易,想要守住,也得有那个本事。
秦越泽不再看脸色煞白的蒋振东,牵着二傻悠然离去。
他也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去做,没空理这必死之人。
“主帅!咱们上当了!”副将捂着臂上血流不止的伤口,被人扶着进了主帅大营。
“怎么回事?你怎会受伤?”狄西惊的坐了起来。
“是那些狡猾阴险的大应朝人干的!他们密谋这么久,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候援军!如今援军一到,他们便对我们下手了。我带去的三万人……全军覆没。”
“什么?!”狄西惊怒交加,“这不可能,那礼亲王想要谋夺皇位,与咱们合作是谋反,他怎么敢?”
“可是事实就是咱们上了当,如今损失惨重,而他们,兴许正在喝着庆功酒,嘲笑我们的愚蠢。”
副将痛心疾首,三万人啊,就这样被全歼了。
“今日带兵的可是蒋振东?”狄西直觉的不对劲。
副将回想,当先那人虽重重盔甲,但他能看出来,“不是,那人似乎更年轻些。”
“而且今日的大应朝士兵,似乎格外凶猛,杀伐果决,与往日所见有些不同。”
“礼亲王他们计划大概失败了,今天这人,应该不是蜀西将领。”
“那……”
狄西思索片刻,“还好我们另有准备,没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既然原来计划失败,那我们就好好跟他们玩玩,这次的惨败,本将军定要讨回来!”
——
京城
“听说月桑快打过来了!二十万兵马呢!”
“皇上不是派了援军过去吗?蒋将军也一直在抵抗啊。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咱们京城离着西南十万八千里,安全着呢。”
“就是,你莫不是忘了三十年前月桑被咱们的国公大人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手下败将不足为虑。”
最先开口那人也不恼,只是唉声叹气,似惶惶不安,有人看不下去,“你想这么多干嘛?如今战事才刚起,我大应朝兵强马壮,还打不过他一个月桑?把心放肚子里吧。”
“一个月桑自然没什么,但若是北边的瀚海也大肆进攻呢?”
见众人呆住,那人心中暗喜,继续道,“何况我有南边来的亲戚跟我说,蜀西那边怕是守不住的。”
“此话怎讲?”大家面面相觑,闻言急急问道。
“大家都知道现在守在西南的主将是蒋老将军吧?我那亲戚说啊,他有可能已经叛变了!想想,主将都叛变了,那还怎么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人将数月来种种一一分析,真假掺半,众人将信将疑。
但是不日,京中便已流言四起,顿时人心惶惶。
皇宫中,傅瑜景听着下面人将近日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听到京中流言之时,眸中一冷。
他这位好皇叔,总算忍不住了吗?
禀报完之后,那跪在地上之人不敢说话,皇上的沉默令他惶恐。
“朕知道了,下去吧。”
等人离去后,傅瑜景揉了揉眉心,正欲叫李安来给自己按按肩,就见到秦怀妩迎着光慢慢走进来。
“皇上,再忙也不能连午膳都不用,臣妾没等到您,只好亲自过来了。”秦怀妩不满的看着他。
傅瑜景这才恍然,看了看时辰,竟然午时快过来,上前接过她,“派人送来便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累着自己。”
“臣妾这不是怕随便派个人来叫不动皇上。”她可知道他的狗脾气,若是旁人能劝动才怪了。
傅瑜景讨好的陪笑,“朕知错了,这就用膳,元儿莫要生气。”
秦怀妩并不多话,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用膳,想到方才满头大汗出去的那名官员,再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疼。
“下午可有事?”傅瑜景吩咐李安收拾好案几,拥着秦怀妩进了后殿。
轻轻摇头,秦怀妩靠他更近些,“无事,在宫中也不过看看书给孩子绣些小东西罢了。”
“那就在这儿陪朕。”
“好。”秦怀妩乖顺异常。
搂着她躺在榻上,傅瑜景另一手放在她肚子上,已经微微隆起,手心触碰到这片温热,傅瑜景心下无比柔软。
吻了吻她发顶,不带半分绮念,“元儿辛苦了。”
“臣妾不苦,这是臣妾和您的宝贝,怎么会苦呢?”
秦怀妩唇角微弯,当真这样觉得。
若是以往的她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不能施脂粉,尽情享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