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就是因为这,所以这狗男人才一直不肯纳妃?所以自己当初以为的洁身自好,不恋美色都是误会?
傅瑜景被秦怀妩眼中半遮不露的嫌弃刺激的几欲暴怒,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秦怀妩见势头不妙,连忙虚伪的柔声安慰道,“皇上威武不凡,想必这几日处理政事身子劳累过度了罢。可要歇息了?臣妾也有些困了呢。”
尽管额头青筋直跳,傅瑜景仍是取过巾帕简单给两人清理一番,随后便强硬的将秦怀妩揽进怀里,闭上眼入睡。
秦怀妩倒是没心没肺片刻就睡着了,傅瑜景心里却是惊怒交加。
莫非真的是这些日子操劳过重?
朕怎么可能不行!这定是意外。
次日一大早,傅瑜景醒来便见到睡姿张狂无比,手脚都压在自己身上,酣睡极甜的秦怀妩。
恨恨的咬了咬她的耳尖,傅瑜景方才起身。
候在殿外的李安见皇上脸色阴沉黢黑,显然心情极其不好的模样走出来,心下一惊。
这是,怎么了?莫非熙妃娘娘惹了皇上不喜?
“回宫。”没心思理会李安的猜测,傅瑜景大步离开了熙和宫。
昨夜里皇上径行前往熙和宫并留宿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
戚太后闻言倒是颇为喜悦,“我儿总算开窍了。”
林嬷嬷笑着凑趣,“估摸着娘娘再过不久便能抱上小皇孙了。”
闻言戚太后对秦怀妩的不喜倒是淡去了些,若是能给皇室开枝散叶,那些个细枝末节也就不值一提了。
与此同时流传于后宫的便是芝贵人与素嫔昨夜里冲撞圣驾,被罚在这般冷的园子里呆了两个时辰的消息。
据说芝贵人与素嫔被宫人送回玉屏宫时已是奄奄一息,立时便病倒了。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熙和宫的动静。
秦怀妩到得详宁宫时,耳聪目明的嫔妃已经从宫人那里得知了皇上一大早便心情不快的离开了熙和宫一事。
原本泛酸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
熙和宫这位可是一入宫势头便高涨的紧,可谓风头无两,原以为第一个侍寝定能使得龙颜大悦,厚赏不断。
可如今瞧着,这恩宠却像是昙花一现般,这般快就不顶用了。
秦怀妩惊讶的看看这些个女子眼中若有似无的嘲弄与同情,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雅嫔见嫡姐神色与往日并无不同,精神尚好,便猜到另有隐情,是以也放下了担忧。
戚太后见着秦怀妩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恼怒,“哀家听说,昨日皇上歇在了熙和宫?”
听说?不就是你一直催着的吗。
秦怀妩面上瞬间染上红晕,似娇羞不已。
“回太后,是的,今晨方才离去。”只不过自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罢了。
“哦?那昨夜你可有言行不妥之处,惹怒了皇上?”戚太后语气莫名的森寒。
闻言秦怀妩满脸不解,“太后何出此言?昨夜,昨夜臣妾与陛下相处颇为愉悦啊。”说到最后秦怀妩总算明白那些个含有深意的眼神是为何了。
敢情昨夜那档子事自己还没嫌弃他,他还将祸头惹到自己这儿来了?
这口黑锅秦怀妩可不背。
戚太后见她说话竟如此直白,不免有些挂不住。
随即脸色一黑,“今日可有不少人见着皇上自你宫中生离去时面色不佳,似心情颇为糟糕。身为后宫嫔妃,当先的职责便是为皇上分忧解劳,你可倒好,反倒惹了皇上不快!”
越说越是生气,若是皇儿因此对其他女子也不喜了该如何是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后如今明显对自己观感极差,自己再如何解释对方怕是也不会相信。
解铃还须系铃人,狗皇帝自己造的孽便让他自己来还吧。
“太后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因着初见圣颜,心中惶恐,怕是因此才令得皇上不满。”说着说着秦怀妩双眸便慢慢泛红,身子微微颤抖,将个惶恐无措演绎到了极致。
见状戚太后方才缓了面色,“谅你初次承宠,不知轻重,此次哀家便不罚你,日后切记恪守本分。”冷哼一声,“今日之事哀家不想再听到。”
玉嫔见太后终是轻描淡写的便饶过熙妃,心中到底遗憾。
只是看着秦怀妩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畅快至极。叫你猖狂,目中无人,真当这皇宫还是外头吗?
由此也更坚定了玉嫔讨好太后的心思。
“太后娘娘快别气着了,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才是。这是臣妾今日寅时便一早起来到御花园里,自梅花瓣上采集而的积雪炮制而来的,还带着寒梅的冷香呢。”
“你倒是有心了,林嬷嬷,赏。”
玉嫔忙娇怯的垂首,“太后娘娘这宫中什么都不缺,臣妾也不能为太后做些什么,只是昨日赏花时偶然想起年节里在家同母亲共摘梅花,酿酒煮茶的情景。故而才念着给太后也试试这梅间雪的滋味。”
想着那副和睦光景,戚太后也柔和了些,“既是有心,日后多来陪哀家聊聊天便是,何必去做采积雪这样辛苦的事。”
“那臣妾可要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