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万穗还是有长进的。
她明白欲速则不达。
也懂得步步为营。
她直起身反握住邵成那只手臂做支撑在一旁坐下来然后收回手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眼尾却翘着,像在笑。
“谢谢。”
“醉了?”邵成低沉的声音问。
万穗使劲摇头,抿着嘴笑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十足一个小醉鬼的情态。
邵成勾了勾嘴角,伸手在她泛红的脸蛋上捏了捏只一下便收回去,动作快得仿佛是醉酒后的错觉。
只有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脸颊上久久不散。
万穗继续傻笑仿佛真的醉得迟钝了体会不到那个动作中的亲昵。
房间里笑声不断。
他们坐得很近反而没有说几句话,耳边尽是其他人喝酒畅聊大笑的声音热热闹闹,令人放松的氛围。
大概刚才喝洋酒喝猛了这会儿万穗的头真的有点蒙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鼓胀,太阳穴一突一突。
她闭上眼睛,两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明显的缓解,又握成拳头在脑袋上敲了敲。
手腕忽然被攥住,拉了下去。万穗睁开眼,邵成松开她的手,手掌罩在她额头上。
她脸小,邵成一只手便能捏住她脑袋,拇指和中指放在太阳穴上,用一种十分精准恰当的力道按压着。
万穗舒服得都想呻吟了,看了眼男人近在咫尺的宽厚掌心,重新闭上眼睛,手脚放松地摊开。
后来便不记得邵成的手何时拿走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呼吸绵长。
身边响起很轻微的动静,她醒了过来,看到邵成起身离开。身上有重量,是他把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邵成出去抽了支烟,回来时,被站在吧台前的朋友叫过去,拿了两瓶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聊了会儿,视线不知怎么一转,扫向刚才坐过的地方。
万穗已经醒了,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眼睛睁着,目光跨越人群,定定地望着他。一动不动地,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邵成顿了顿,收回视线。
万穗坐起来,把他的外套穿在身上。
鼻关霎时充满暌违许久的熟悉气息,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占据高地的是套路成功的窃喜。
旁边牌局还在继续,韩树大概是赢了,笑得很大声。万穗凑过来:”我也玩。”
韩树抬头,视线扫过她身上的男士外套,没留意。口气张狂道:“又来一个送钱的。”
万穗哼了声:“别嘚瑟,今天一条内裤你都别想留。”
“哎呦,你俩厉害。”高嘉远笑得不行。
万穗是懒得摆牌的人,起好牌,一把全乱七八糟地握在手里,两个5中间隔了一条银河系。
韩树的张狂是有原因的,手气确实挺旺,一个连对一个飞机,转眼手里的牌就下了一半。刚出了一个三带单,一圈没人要。
万穗毕竟有锦鲤体质加成,拿的也是一手好牌,不过她算牌从来不在行,尤其是现在脑细胞喝足了酒,旷工不上班。她看了又看,正纠结要不要把手里的一个炸弹砸在韩树得意的脸上。
邵成回来坐下。
韩树正催着,稳操胜券的口吻:“快点,别墨迹,着急赢呢。“
“着什么急,架炮筒轰你呢。”万穗乜他一眼,把牌给邵成看,“出不出?”
邵成往牌桌上扫了眼,又看她:“赢了算谁的?”
“当然算我的,不过你要对韩树的裤衩有兴趣,给你没问题啊。”她嬉皮笑脸地。喝醉了说话的语调跟平时不太一样,尾音上扬,听起来像撒娇。
邵成笑起来:“放心大胆地出。他手里没对子了。”
万穗立刻气势汹汹把炸弹拍在韩树跟前:“炸死你!”
“哎呦喂,可吓死我了。”高嘉远笑着说。
“不带请外援的啊!”韩树磨了磨牙,忽然就唱起来:“我说算你狠,软不隆冬的耳根,别人说了一句你就当真……要不起!”
有邵成指点着,高嘉远在一旁全力以赴地助攻,万穗把韩树赢得惨烈。
韩树把刚才赢的那些钱全搓给她,兜里的几张也全掏了出来:“行了,赔干净了。”
“内裤交出来。”万穗说。
韩树站起来,做了个骚包的舞蹈动作,撅起屁股:“你自己来脱啊。”
一帮人乐得不行,万穗笑着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欠艹的玩意儿。”
高嘉远惊讶地扬了扬眉。
邵成瞥过去一眼,目光淡淡。
万穗意识到自己太过狂放了,咳了一声,坐好。
“跟谁学的?”邵成倒了杯酒,不咸不淡地问。
万穗一脸乖巧:“都是他们带坏我的。”
刚好有人点了首舞曲,韩树兴致上来,跟着音乐跳起爵士。高嘉远捧场王,上去跟他尬起舞来。原本已经有些萎靡的众人顿时精神了。
韩树搞音乐的,跳舞自然比高嘉远童年时期学的三招五式厉害。两人跳得一身汗回来,韩树把陶宁手里刚倒的酒抢过来。
一口气干了一杯,再抬头时,看到对面万穗和邵成两个人时,忽然注意到什么,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