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立刻拱手作揖, 有模有样:“是大人!”
侯大人的意思也简单, 那个小木牌以后就是他在昌阳县的通行证,别处却不得用。
焦昀却很满意, 跟着陶仵作在县衙待个三年两载, 之后他无论做事再出挑, 也不会被怀疑。
焦昀没在县衙继续多待,这场考验从一开始只打算走过场到后来侯大人给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因为耽搁时辰久,侯大人匆匆去后堂换衣服出县衙办差。
陶仵作也要跟着去, 不过他得把人安然无恙送出衙门。
婉娘和聂柏昶一直焦急等着,在门口直勾勾瞧着里头, 一开始还能看清楚听不到就够着急, 后来那几个衙役更是堵了大半的门。
一大一小急得不行,却不敢往里走打扰。
终于等到手脚都发麻,才看到陶仵作带着焦昀出来。
婉娘两人心里没底。
陶仵作大概是太过激动,这会儿反而有点面容发木:昀哥儿比他想象中要有天分的多,如今却成了他的徒弟,简直跟做梦一样。
一时间, 陶仵作只顾得上弯着腰揽着焦昀往外走,倒是脸上瞧不出神情。
婉娘等两人靠近,心里咯噔一下,陶先生这表情……难道是没过?
婉娘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 怕刺激到焦昀, 蹲下, “昀哥儿不怕,不过就不过,过几年再试,不难过啊。”
焦昀一直绷着小脸蔫蔫走到婉娘近前,闻言,抿着嘴唇,让婉娘更心疼,刚要说哄劝的话,就看上一刻还蔫巴巴的小孩突然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娘,我以后有师父了!”
陶仵作还恍惚着没太注意听,焦昀这底气十足的一声他回神听到:“对!以后我们就是师徒两了,焦夫人,以后怕是要将昀哥儿交到我手上了。”
婉娘被这起伏的情绪给整的一愣一愣的:“啊?”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过了?那……她家昀哥儿以后就是陶先生的徒弟了?
等得到焦昀肯定的目光,婉娘没忍住眼圈瞬间红了,赶紧偏开头。
焦昀赶紧哄:“别啊娘,这多好的事,这里是衙门口,万一还以为咋的了,咱们先回,陶先生还要办差。”
婉娘摸眼:“对对对,别耽搁陶先生的事。”
陶仵作把人送到婉娘手里,也不敢多呆,让他们娘两自己乐呵。
婉娘怕耽误衙门办差,赶紧带着两个小的出了府衙的门,连四周经过的商贩好奇看过来也没理会,直到回到摊位,才觉得原本踩在棉花上的脚底落到实处。
她家昀哥儿……这是要出息了啊。
焦昀却是重新去洗了手,等出来,才看向一旁一直呆呆没出声的聂柏昶,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怎么?不高兴?”
“怎、怎么会?”聂柏昶怕焦昀误会,急声开口。
等偏头对上焦昀带着笑意的眼,才抿着唇脸微红,“我就是还没回神,总觉得,不像是真的。”
昀哥儿真的办到了,他成了陶先生的徒弟,以后前途一片明亮,可他答应昀哥儿的话却还没开始。
他日后要当官要考功名这样才能护着昀哥儿护着婉娘婶婶,可他却……
他就是急了,慌了,怕自己万一达不到,昀哥儿会不会失望?
焦昀一看就知他这心思,“你瞧你,还没进书院呢压力就这么大,聂小柏啊,你要晓得你现在才多大一点,就算是你学个十年也才十六,急啥?”
焦昀呼噜一把聂柏昶的脑袋瓜,就开始说他在公堂上多紧张,那尸体多吓人,他当时手都抖了,戳尸体的时候手都僵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焦昀自然是夸大,是想用这种效果让聂小柏放松,结果,说完,发现聂小柏绷着小脸,眼圈红红的,就开始认真给他捏手。
焦昀: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咳,这一定是错觉。
婉娘直到第二天也没从这种飘飘然中回神,焦昀倒是该干嘛干嘛。
小木牌还要几天,侯大人给他几天时间处理家中事宜,刚好这几天也要送聂柏昶去书院。
他和聂柏昶按照往常习惯把木桶用棉花裹好,却听到灶房又传来刺啦食物放入油锅时炒香时的声响,焦昀和聂柏昶蹲在那里,对视一眼,“不是吃过早膳?”娘怎么又再炒菜?
两个小的凑过去,探头一瞧,好家伙,他们耽搁的功夫,婉娘已经炒出一盘小炒肉,用了一些卤料,所以香气弥漫开,却又与单独卤的不同,更香也更加让人有食谷欠。焦昀摸着肚子,他发现刚吃饱又饿了。
婉娘没注意到两个小的,很快又炒了两个菜,加上刚刚那个,两荤一素,色泽味道都一绝,光是闻着那味儿,隔壁小孩还没馋哭,焦昀先馋了。
“娘,你这干啥呢?”焦昀带着聂小柏蹭过去。
婉娘吓一跳,看看他们又继续忙碌,“晌午我们吃点别的。”
虽说卤肉饭好吃,可吃多了,她怕孩子腻味,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缘由。她家昀哥儿给陶先生当徒弟,陶先生又不收谢礼,她只能借着这个聊表谢意,当然也存了一点私心,吃人嘴短,平时能对昀哥儿照拂一二。
孩子自小就在她身边,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