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承浚的陪伴下, 虞九珂心情还算不错的等到了父王母妃从大理寺回府。
事情确实如之前莲音所说,翊王爷并没有受伤, 但这件事让翊王爷很生气。他是带着皇上皇后的赏赐出宫回府, 这些赏赐还都是为着闺女的赐婚, 如此良辰吉日,被这些贼人冲撞,翊王爷气的当场要砍人,还是大理寺的人及时赶到才没有见血,但翊王爷坚决查到底。
大理寺哪敢说不,更不用没多会儿翊王妃都亲临了大理寺,大理寺自然不敢松懈, 只在心里感慨, 果然不能做坏事,看吧, 偷盗而已,这下惹了不该惹的, 不死也要脱层皮。
得了大理寺卿一叠声的保证一定彻查到底, 翊王爷这才带着自家王妃回府。
虞九珂听父王怒气冲冲的把经过说完,原本有些怀疑也在安慰父王的怒火中给压了回去。
反倒是虞承浚临走时跟她说,皇上宠幸了宜和宫一个宫女, 直接封了贵人的事更让她在意。
原书里,并没有这个从宫女直接成为贵人的人, 换句话说, 原书里, 宣和帝的后宫只减人,没添过人。
但虞九珂转念一想也觉得可以理解。
原书里,没有卫国公府这档子事,后宫自然要比现在平静的多,毕竟皇后娘娘威仪仍在,镇得住。
而现在,皇后虽然依然是皇后,但到底受了不少打击,威严、权力自然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闹出点幺蛾子,也属正常。
就是不知道云贵妃现在脸上会是个什么颜色。
自己宫里出了个一步登天的宫女,只怕已成了满宫的笑话。
虞九珂料的没错,云贵妃确实气的摔了一屋子东西。
“孟安罗!”云贵妃摔了第不知多少套茶具,目眦尽裂骂了一句:“贱/人!”
青儿在一旁,脸色惨白,想劝又不敢劝。
“让本宫受此奇耻大辱,”云贵妃显然没消息,气得浑身发抖,护甲都被她生生掰断:“孟安罗!肖怡君!你们给本宫等着!”
“娘娘……”青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事已至此,娘娘更不能乱了阵脚。”
云贵妃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能爬本宫头上了?”
青儿顿时吓了个惨,普通一声就跪下了:“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娘娘因为愤怒会着了那边的道,万一皇上知道,只怕会误会了娘娘……”
云贵妃脸色铁青,但好歹青儿这话她听进去了。
青儿实在是怕,但还是继续劝道:“娘娘,肖……那宫女既然已经成了贵人,就是已成的事实,皇上正在兴头上,娘娘若在此时方寸大乱,惹了皇上不悦,不是……不是正中凤仪宫那位的心意吗?”
云贵妃掰断最后一支护甲,狠狠咬了咬牙。
贵人?
一个贱婢,也配?
不过是孟安罗手中一个用了就弃的棋子,还真把自己当贵人了?
宫里因为新宠肖贵人,好生热闹了几日。
连被强制闷在府中养伤的虞九珂都听到了不少风声。
虞九珂是在五日后,脚能下地,进宫谢恩的时候见到的这位肖贵人。
只第一眼她就明白了她养伤的这几日满京城传的圣宠所言非虚。
因为她是在御书房见到的这位肖贵人。
她到的时候,肖贵人正在御书房伺候皇上批折子。
虞九珂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这位肖贵人时,还是小小惊讶了一番。
要说美,这位肖贵人也没有沉鱼落雁的貌,但眉眼间的温和却让人无端觉得放松,透着股子难得的宁静,是个雅致的主儿,但这雅致很平和,换句话说是,很无害,也很招人疼。
而且这肖贵人,很懂分寸,行事也很妥帖,对她恭敬并不过分亲热。
虞九珂隐约觉得这样子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恰逢裴晅任命文书下来,去翰林院入职,虞九珂便没多想。
裴晅初进翰林院,忙碌显而易见,并没有因为他郡马的身份而有优待,反倒因为这个身份比任何人都忙碌,因为太子总把他揪去户部帮忙,虞九珂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上裴晅一面,但裴晅日日都遣人往翊王府送东西。
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一封信,有时候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时随手写的字条……
见不到人,虞九珂便把精力放在了找人上。
直到宫里再次传来喜讯,太子妃诞下小皇孙,她才终于收了收神,和母妃一起去了东宫贺喜。
这小皇孙是宣和帝第一个孙儿,自然金贵的很,皇上皇后已经赏了一波,虞九珂到的时候,第二波赏赐正往东宫送。
她看了眼捧着赏赐鱼贯而入的宫人,处处彰显皇伯伯和皇后娘娘的喜悦。
别说皇上和皇后,就是她都很高兴,来的路上马车都坐不住,只想着赶紧来看看小侄子。
虞九珂一进殿,就看到正在奶娘指导下抱着小侄子的太子哥哥,她轻轻喊了一声,就轻手轻脚跑了过去。
“我看看!”她垫着脚,看着襁褓中刚吃了奶正在吐着奶泡的小肉团子,虞九珂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