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满也没说什么,接通了电话线,熟练地拨号。
曹国柱好像是等在电话那头,花小满这边才打通,他就接了。
“喂?哪个?”
“二叔,我是小满。”花小满开门见山:
“不好意思,家里停电了,这会儿才来电。”
“打你手机咋也不接?”
“哦,手机啊?我放宿舍了。”借口找一个,管你信不信。
曹国柱显然等毛了,又不敢惹花小满了,只能叹了口气:
“哎,我还以为你都不认我这个二叔了呢。”
“我也以为二叔知错能改了,没想到还干出伤人心的事儿。”花小满反怼过去。
“房子的事儿,你婶儿今天也问过你奶奶了,既然是她自己要租的,我们也没啥话说,也不能为个房子,闹得大家都不高兴。
至于走亲戚的事儿,你婶子没读过书,没啥见识,满嘴跑火车,你别听她瞎扯。你们要是不高兴,我们也不会过去。”
“那就行。”花小满也不跟他客气含糊:
“奶奶这边是认了家亲戚,我都没走过呢,都几十年没见了,大家关系一般,没必要太认真。
再说他们又不是啥大人物,又比不上楚淮的家庭条件。”
花小满保证没撒谎,那可是张江勇自己说的,他外公家里比不上楚淮家,可不是花小满瞎编的。
花小满这招转移仇恨,用的倒是挺好。
主要她二叔二婶都见过楚淮,感觉楚淮就是个家教还不错、又有文化的城里小伙子,别的能知道啥?感觉可能是工人家庭出生的。
他们看低了楚淮,所以也会下意识地就判断,曹奶奶家亲戚,也就那么回事儿,肯定比不上刘翠英嫁的那个董老板。
而且吧,隔得那么远,那就真没必要千里迢迢地认什么穷亲戚了。
曹国柱是怕花小满一个不高兴,再挂了电话,就安抚着她:
“哎,都是误会,就是你婶子不会说话,我说了她一个晚上了,她一直在哭呢。
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房子的事情你放心,我们也看不上那几个钱。
你别挂电话,你婶子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曹国柱电话也不放下,就冲那边喊:
“你自己说,好好说话,管好你的嘴。人家小满现在是大学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这是再喊刘玉芝,就拿着电话喊,其实也有让花小满听到的意思。
花小满撇撇嘴:讽刺谁呢?她二叔就擅长这手反讽。我当你放pi就是了。
二婶很快拿了电话,跟花小满寒暄了两句。
花小满看她说不到重点,就说:“行吧,今天就聊到这,这边有时差,我还要早睡早起呢。”
“别呀,小满,你别急着挂。你们那电话打通也不容易,我今天跟妈也说了,你弟弟又被抓走了,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我听说你有个同学,是局长的儿子?”
“奶奶说了一点,昨天张玉娥给我打电话也说了一点,听说是放狗咬了孩子?人家JC判案,我咋能干涉了。
就是张玉娥说是你放的狗,奶奶这边咋又说是乐乐放的?究竟是谁放的狗?”花小满直接转移矛盾。
“是你二叔。”刘玉芝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怕花小满不肯帮忙,故意扯到曹国柱身上。
也无所谓,花小满笑了:
“人家JC同志都是依法办案,讲道理、讲法律的,不会乱抓人乱判刑,真要抓错了,你就让我二叔主动去认了,那边自然就把乐乐放了。
好在那个小豆子没被咬伤,要不然现在狗咬伤都要二十四小时内打破伤风疫苗,否则容易出人命的,到时候才是真的大事儿。”
刘玉芝都笑不出声来了,你说的轻巧!
“你二叔年龄大了,哪儿能去那种地方。”
刘玉芝声音有点尴尬,花小满却从中听出了点怨气。
难道她没撒谎?还真是二叔做的?
二叔这人,蔫坏又没责任心,心肠最毒,还不表现出来,其实刘玉芝反而没那么坏。
既然她有怨言了,花小满不介意让他们更不好过一些:
“这有啥啊?我叔都没到四十呢,城里头这边结婚晚的,三十好几认家才结婚呢。
主要是乐乐吧,以前有前科,要是再被翻出来,还真有可能要关一段时间。
算了,我明天也给我同学打个电话,让他帮帮忙,可人家不可能徇私舞弊的,你们自己心里也要有点准备,以后这些违法的事儿,可千万别做了。”
花小满说完,看刘玉芝呆了,也不跟她废话,匆匆挂了电话,顺手拔了电话线,然后跟奶奶说了句:
“没啥大事儿了,就是放狗行凶,又没咬到认,估计关起来教育几天,也让他长长记性。
我同学还住校呢,现在打电话不方便,我明天跟他说说。”
“那就行。”曹奶奶犹犹豫豫地问:
“刚才刘玉芝啥意思?说是你二叔放的狗?”
“嗯,谁知道呢。他们的事儿,说不清。”花小满也不诋毁她二叔,只管催着奶奶去睡觉。
曹奶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