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桑海城内戒备森严,就算是难得的好天气也无法驱散挥之不去的凝重气氛。人人自危,除却换班的间隙,城中时刻都能看到秦兵的身影,普通的百姓倒也不在乎,只不过如今桑海城内,无论是出行还是日常生活,都因为近来的各种事件而变得麻烦起来。
而如今的小圣贤庄,倒也算是所谓的乐土,只不过因为新近的两名弟子子明与子羽,而被弄得鸡飞狗跳,倒是让这安宁之地多出了几分活力。
儒家的齐鲁三杰——伏念,颜路与张良三人坐镇,兼之始皇的看重,所以小圣贤庄算是桑海城内难得的宁静之所,近日各学派的中流砥柱也即将齐聚小圣贤庄,是交流学问,也是挑战。
挑战儒家执牛耳的地位。
楚国第一学者楚南公、阴阳家星魂、法家李斯、与名家公孙先生,此刻即将齐聚小圣贤庄。
而今日,正是他们到来之时,即使庞大如儒家,也不敢怠慢这些人,清晨起,伏念与颜路便率领众弟子站在小圣贤庄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此刻景渊却在城北酒馆内慢悠悠地喝着酒,他倒是完全不急,以儒家那些人的性格,也不会去怠慢自己的妹妹。若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去欺负玲珑,那个小胖妞也会用她的嘴皮子损死那个人。
对于如今诸如名家已经败落,只靠某些旁门左道来维持名声之类的说法,景渊倒是毫不在意。反正他自幼就不生活在名家,便宜父母也没见过几面,只有一个妹妹,就是只会耍嘴皮子又如何?总比某些连嘴皮子都不会耍的人强得多。他的妹妹,就算是去耍嘴皮子,也比别人耍得好,不是么。
战国时期,正是诸子百家竞相争鸣之时,齐楚燕赵韩魏秦,如今秦国一家独大,其余六国都成为了所谓的余孽,就算是各个学派也没落许多,如今难得有几人去儒家论道,倒是有得瞧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儒家打别人的脸,还是被别人打脸,毕竟就算是没落了,名家也不是易与之辈,更别说,还有个阴阳家的护国法师,星魂。
在喝了第五杯酒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景渊远远望去,估计儒家那边也快结束,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将酒杯放下,准备去看看他那个便宜妹妹。
不出半刻,景渊就来到与小圣贤庄相距不远之处,绿意盎然,天高云淡,不愧是有儒家底蕴的去处,景渊径自迈步前行,却发现一匹白马从远处疾奔而来,并无人在马背上,看样子,像是受惊。
景渊心思一转,便知道大概是玲珑那边出了问题.话说得难听,但是‘白马非马’这个典故,可是让玲珑应用得淋漓尽致,用那张嘴忽悠了不少人,这次……大概是踢到铁板了吧。
也不知是哪个儒家弟子,或者是齐鲁三杰中的哪一人驳了玲珑,这热闹,倒是有得瞧了。只不过就这样让一个弱女子毫无颜面的丢盔弃甲,也真是有趣得很。
如果有人知道了景渊这么想,怕是会无力吐槽,公孙玲珑有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弱女子了?分明就是一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也只有景渊这个兄长才认为他家妹妹纤纤弱质,弱柳扶风吧。
白马奔势越来越快,直冲着景渊,看起来颇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景渊不动如山,等到白马即将冲到他面前时,脚下使力跃起,轻轻踩住马首,随即转身坐下,两腿跨于马背两侧,身体紧伏于马背之上,手掌按住惊马的前额,令其从狂躁中解脱出来,逐渐变得平静。
马蹄声阵阵,缓步向小圣贤庄走去。大堂之中乱成一团,公孙玲珑正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跺着脚叉着腰,横眉怒目地对着一身儒家弟子长衫的少年大声吵嚷:“好你个小王八蛋,你你你!气死老娘了!”
她从未如此被人羞辱过,曾经就算是别人看不起她,也不会当面说出来。这次又是被一个小孩子打败,又被他叫成是老女人胖大妈,无论是哪方面,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胖大妈,你说不过我就要动粗么?”那名叫子明的儒家弟子抱臂洋洋得意看着公孙玲珑,嘴根咧的老大,像是偷吃到了美食的小孩子。
“哼!谁说不过你!我堂堂公孙玲珑是懒得和你计较!”
“哦哦哦,胖大妈这时候的口才真的好哟~我连反驳都反驳不出口啊怎么办!”
“你!你!”
“我什么?”
屋内吵吵嚷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而外围的诸人却眼睁睁看着刚才跑掉的那匹白马就这么被马背上那个男人带回。明明一派闲适模样,却无人敢挡。
景渊任由那白马缓步走向众人之间,马蹄在那干净宽敞的地面上留下一瓣又一瓣的蹄印,他就这样坐在马背上,下颌微扬。明明只是单纯扫视过去,却让诸人觉得,自己被这人冷锐的目光注视着,无法逃脱。
“完蛋了……”
天明这时几乎吓得走不动路,他可清楚的记得这个大坏蛋多么可怕,就连大叔都没有选择直接与他对立。现在……这人在这里,难道自己这个堂堂的墨家巨子就要在这里被揭穿身份了?!不要啊……想想就觉得可怕!
天明得了空忙找了个空隙往后缩,企图让其他儒家弟子挡住他的小身板,却被景渊眼尖发现,翻身下马便将天明的领子扯住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