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是被渴醒的,她还没醒就用手在四周摸索,想摸手机,却冷不丁摸到一只手,手背温暖,手指纤细,躺床上的祁蔓动作一顿,迅速睁开眼,憋口气转头,瞥到是黎言之时她放松下来。
气松一半觉得不对劲,她迅速低头看自己,床头柜开一盏小台灯,并不是很明亮,她刚醒,双眼看什么都很朦胧,只看到自己穿着睡衣,里面似乎,空无一物。
不是吧?
她又趁醉酒把人给睡了?
祁蔓轻拍脑门,转头看黎言之,秀眉微蹙,有些头疼,黎言之睡的很熟,没转醒的迹象,她蹑手蹑脚下床,脚下有些硌人,祁蔓低头,看到黎言之裙子扔在地板上,她踩在拉链边缘。
再细看,地板上还有一件风衣,反过来的拖鞋,距离床有些远,很像是坐在床上踢飞出去的样子。
还有她昨天穿的礼服,内衣,红色……
这——么——激——烈——的——吗?
祁蔓肩膀垮下来,一脸难以直视,多逗留一秒都窒息,她拖身体赤脚快步走出房间,在厨房里连喝好几杯水才解渴,她记得睡前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啊?难道又发酒疯?不应该,她就喝那点酒,怎么着都没到醉酒的地步,想也知道不可能发酒疯把人给睡了。
可黎言之躺她床上是事实,衣服满屋子,拖鞋还飞了,自己又一身睡衣,里面真空,要说没发生什么,那还是黎言之吗?
那还是她吗?
祁蔓按微疼的头折回沙发旁,刚躺下就听到身后有人问:“怎么不睡觉?”
她一个鲤鱼打滚从沙发跳起来,放下按太阳穴的头看向黎言之,有些不自然:“你怎么醒了?”
黎言之走到她身边,她穿祁蔓的睡衣,两人身材差不多,所以也很合身,只是祁蔓看她穿自己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往沙发里缩了些,正在想措辞,抬眼就看到黎言之端起茶几上的水,她以为黎言之要喝,开口道:“这是我的……”
杯子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黎言之端杯子进厨房,没一会又出来,将杯子放祁蔓手上。
祁蔓愣两秒。
杯子是温的,她刚刚口干舌燥,起来就直接去接凉水,没想过黎言之会给她换水,掌心的温热连到心坎里,祁蔓抿一口,无味的水愣是被她喝出甜滋滋的感觉。
她一仰头,喝完了,黎言之嗓音轻柔:“还要吗?”
祁蔓笑:“要。”
她说着递出杯子,黎言之接过后又去给她倒一杯,知知见到亮光晃悠悠从猫屋走出来,挨祁蔓脚边,仰头喵呜一声,祁蔓弯下腰抱起它,一低头看到自己微微凸起的点。
她尴尬换了坐姿,把睡衣往前揽,身体放松,黎言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她低头弯腰,很不自然,她问道:“怎么了?”
祁蔓将知知抱在怀中,挡住胸前风景,她摇头,干笑,黎言之将杯子递给她,祁蔓一只手抱着知知一只手接过,知知在她怀中突然抬头,撞杯子边缘,祁蔓手一歪,有水渍落在知知身上,知知吓的从她身上跳起来,祁蔓避闪不及,一杯水大半淋在身上。
从脖子到胸口,一片温热,几秒后,凉飕飕的。
黎言之没料到会这样,她顺手从茶几上抽面纸给祁蔓擦拭,祁蔓穿的是白色丝质睡裙,本就因为真空而尴尬,现在好了,直接可以升天。
祁蔓连低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觉得给她擦水的黎言之动作越来越慢了。
那擦拭动作,倒像是在抚摸。
客厅一时无声,两人似能听到彼此心跳声,激烈而沉闷,一声声敲在耳膜,祁蔓有些头晕,她在心窜到嗓子口时猛地站起身,脸涨红,声音稍低:“我去换衣服。”
黎言之也跟起身:“我陪你。”
说完她低头抿唇,似是知道这是一句废话,黎言之顿几秒缓和嗓音说:“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祁蔓这才低头从她身边擦过,快速回房间拿自己的换洗内衣加睡衣,换好之后她才有底气出去,黎言之坐在沙发上抱知知,见她出来说道:“怎么没睡觉?”
祁蔓拢了拢衣服走到她身边,有些尴尬:“你怎么没回去?”
“你喝多了,我不放心,就没回去。”黎言之转头看祁蔓,心想还好没回去,她给祁蔓卸完妆之后祁蔓倒是醒了,吵要喝水,她去给祁蔓倒水,再进房间看不到人了,倒是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她杯子差点端不住,缓和情绪才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喊:“蔓蔓?”
祁蔓迷迷糊糊应话,也不知道听到没有,黎言之怕她有什么需要就干站在门口,没一会祁蔓出来了,风景很好,更好的是,一件衣服都没穿。
黎言之不记得怎么给她套睡衣和吹干长发的,她只记得做完这一切自己像是淋了暴雨,外套早就被祁蔓脱了,她干脆脱个干净去冲澡,没带换洗衣服,她就穿祁蔓的睡衣,原想回房先去收拾地上的狼藉,被祁蔓一声轻唤,她就钻被子里了。
再醒就看到祁蔓走出房间。
祁蔓微点头,这深更半夜,她也说不出你现在回去这种话,有点像自己爽完了不顾另一半感受的渣女,祁蔓做不出来,她对黎言之道:“你明天还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