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你算到了言星退出会有什么后果?”
黎言之听着她拼命压抑到几乎平静的声音点头:“我算到了。”
祁蔓脸更白,唇瓣完全失去血色,干涩,苍白,破裂,连声音都支离破碎:“你也算到了,张春山会背叛?”
黎言之扶祁蔓肩膀:“我算到了。”
祁蔓呼吸微窒,她咬唇沉默,就这么安静下来,刚刚站在窗口的身体现在更冷,更凉,那些温暖血液似是不在她身体里流窜,温度在一点点消失。
黎言之握她手,看她双目失神空洞,她走到病床前将被子扯下来盖祁蔓身上,说道:“我让医生过来。”
她说完起身,一直沉默的祁蔓问:“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黎言之低头,看祁蔓发顶漩涡,她握起手,听到祁蔓质问:“为什么你什么都算到了,你还要这么做?”
“蔓蔓。”
祁蔓仰头,抬眼,对上黎言之的双目,那双眼有了一丝亮光,她问道:“是因为我对吗?”
黎言之蹲下身体和祁蔓平齐,将祁蔓盖在身上的被子拢了拢,用手摸祁蔓脸颊温度,苍白又冰冷,她揉祁蔓的发顶说:“别想了,如果你想知道,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呢?”祁蔓倔强的看向黎言之,如鲠在喉:“是怕我承受不住吗?”
黎言之给她拢被角的手顿住,身体僵硬,侧脸线条拉直,下颌绷紧。
祁蔓咬唇:“你好残忍。”
“我只是想和你并肩,你却让我坐在你肩膀上俯瞰这世界。”她肩膀是什么样的高度,看尽一切人的丑陋,黎言之用十几年时间树立起来的高度,尝尽的险恶,却要她在半年的时间里全部消化掉,这才是她愿意交出480项目的原因。
她逼自己不得不成长,用这种退无可退的方式。
祁蔓哭腔明显:“你好残忍!”
她推开黎言之,挣脱被子束缚,站在黎言之面前发抖,明眸绝望又倔强:“黎言之,你真的好残忍!”
“蔓蔓。”黎言之往前她走一步,祁蔓双手抱头,这声音如魔音,无孔不入,她拼命退缩,却还是被黎言之拽住手腕,祁蔓想也不想拉起黎言之的手腕一低头狠狠咬下去。
钻心的疼从手腕袭来,黎言之咬牙撑着,一声不吭,她任祁蔓死死咬住,发泄一般,泪水从祁蔓眼角落在黎言之被咬破皮的伤口处,如火上油,疼的黎言之另一只手握紧,静脉凸起。
病房里空荡,安静,窗外黑沉沉,伴随滂沱大雨,黎言之被祁蔓咬的脸透白,手腕发抖,那些疼沿着神经钻进她脑子里,唤醒她许久没有复发的头疼。
万箭穿心,瞬间的疼让黎言之心脏麻痹,她却咬牙不往后退半步,祁蔓一直咬着她手腕在哭,越咬越无力,有种深深的颓败感,祁蔓放开黎言之手腕,双腿发软,她想蹲下身体反被黎言之一把拉住,那只被咬破皮的手冒出红色血珠,落在白色衬衣上,染成深色。
“起来!不能蹲下!”黎言之抓住祁蔓手,将她拉起,和自己平视:“你现在不能蹲下!”
祁蔓眼睛红肿,她眼前的黎言之很多影子,晃来晃去,她拼命想要找出其中一个,却总是无法聚神,黎言之双手捧她脸,对上那双失神的眸子,她喊道:“祁蔓。”
“祁蔓,你看着我。”黎言之声音扬起,是从未有过的着急,她扶祁蔓双肩,固执道:“看我,看着我,祁蔓。”
祁蔓似是陷入一个大漩涡,身边都是黑暗,突然有声音进来,她循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
和眼前的人重叠,所有影子都和眼前的人重叠,迅速凝聚成一个人,她眼里逐渐有神,聚焦,开始出现一个人的倒影,她喊道:“黎言之。”
黎言之狠狠松口气,她双手揽祁蔓肩膀,看她好几分钟将她扯进怀里,抚摸她头的手发抖:“没事了。”
祁蔓被她抱的措不及防,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垂在身侧。
黎言之将她抱在怀里,一如小时候,每次祁蔓害怕,她都会这样抱着她,揉她发顶:“没事了,蔓蔓。”
祁蔓觉得这一夜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合眼:“对不起。”
“我不是你,我算不到。”
她算不到480给她的后果,算不到张春山的背叛。
黎言之将她紧紧抱着,宛如有了最契合的灵魂,她不松手,就这么搂祁蔓,低头就能闻到熟悉的香气。
“没关系。”黎言之拍她后背,轻声道:“我也有算不到的事情。”
祁蔓站定,推开她,身形站得笔直,她看到黎言之被自己咬的手臂,血顺手腕落在白衬衣上,刺目的红,她目光歉疚:“疼吗?”
黎言之摇头:“不疼。”
祁蔓一伸手,将手臂放黎言之面前,她见黎言之神色微诧道:“你咬回来吧。”
黎言之满心口的疼被舒缓,跳跃的脑神经也得到缓解,她闻言托起祁蔓的手臂,看几秒后低头。
祁蔓咬牙,别开眼,全身绷紧,承受预想中的疼,却没想手臂内测一暖,她错愕转头,看到黎言之闭眼亲吻她手臂,侧脸平静,姿态虔诚,那双眼紧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