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之走了,门也没关,祁蔓翻身上床,背对房门,她耳尖的听到外面脚步走动声,一步两步三步,她猜测黎言之现在应该在收拾公文包,然后是手机,然后起身再往外走。
踢踏声渐远,几秒后传来高跟鞋的声响,只有两声,便听到咔擦一声。
门合上了。
她走了。
祁蔓紧绷的情绪到了极点,她眼角的泪水抑制不住肆意流淌,落在白净的枕头里,很快沾湿一片,她咬着牙,觉得难受的气都透不过来,撕心裂肺的痛袭来,她懵了两秒,然后抱着枕头哭。
哭了还不泄气,她抽噎从床头拿了手机给好友发消息:我要分手!现在就分!马上就分!
好友很快回她:黎言之回来了?
祁蔓忿忿打字:走了。
好友:得了吧,你就这出息,她只要回来一次,你就闹一次分手,有本事,你去和她闹啊。
祁蔓盯着屏幕出神,发愣。
是啊,她所谓的闹,也不过是自己和自己闹,压根不敢和黎言之闹,甚至,连试探都不敢。
黎言之对她的态度永远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她贪恋那颗糖的甜,始终不愿意面对那巴掌的疼。
祁蔓偃旗息鼓,坐在床上呆愣愣的,好友又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是不是要去接知知?
她抹了把眼泪,等到心情平静一会才回复:嗯。
知知是黎言之送她的猫,布偶,长毛,品相好,格外黏人,没事就爱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养了两年一直照顾的很好,前几天突然呕吐,送去兽医院说是消化不良,她怕自己不会照顾,就放那边了。
手机嘀嘀响,她低头看,屏幕上显示:在家等我,我来接你。
祁蔓落落回了一个好。
其实她有车,黎言之给她配的,荣天440,珍藏款,全世界只有三辆,两辆在国外用于车展不售卖,还有一辆是黎言之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总是这样,给她最好,且独一无二的,这让她有了贪念,觉得自己在黎言之眼里,也是不可替代。
可事实上,她连和自己出去吃顿饭,都吝啬,不可替代完全是自作多情。
祁蔓在床上坐了很久,听到门铃响起才
回神,她披着睡衣走出去,打开门,外面站着好友陆乔。
陆乔推开门盯她看几秒,启唇:“昨晚几点睡的?”
几点?祁蔓摇头:“记不得了。”
“你能记得才有鬼。”陆乔戳她脑门:“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长发凌乱,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皱褶尽显,睡眼惺忪,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除了脸上,其他露出来的肌肤遍布红痕。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听到熟悉的念叨,祁蔓刚刚压抑的情绪消散不少,她呼口气,整个人清醒很多。
“我说话你听见没?”陆乔道:“你们就不能克制点吗?”
克制?
祁蔓伸出双手放在陆乔面前,启唇:“看到了吗?”
十指纤细修长,没涂指甲油,自然色,末端呈淡淡的粉,搭上白皙肌肤,一看就是保养过的玉手。
“看什么?”陆乔不解:“看你这双手昨晚去哪个温柔乡了?”
祁蔓抿唇:“是‘她’不想克制,不是我。”
陆乔斜眼:“你和‘她’有区别吗?”
祁蔓想辩解,却张张口,说不出话,好像,确实没区别。
都是不争气的主,一碰到黎言之就昏了头。
她随手从旁边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塞陆乔手上。
陆乔懵:“干嘛?”
祁蔓理直气壮:“堵你的嘴!”
陆乔:……
一阵咬苹果的喀嚓声,祁蔓回房选衣服,她鲜少出门,衣柜里多半都是休闲的睡衣,有几件外出服,也是短袖和无袖裙,她对物质的要求没有黎言之那般高,她是能穿就不换,所以一年到头也没添置几件,去年的衣服早就被收拾走了,现在犯了难。
她没合适的衣服穿出去。
睡衣肯定不妥当,那些短袖,她低头看手臂上痕迹,怎么想怎么不妥当。
祁蔓在房间里磨蹭,外面陆乔喊:“好了没?”
她顿了顿,拉开黎言之的衣柜。
黎言之的衣服多半都是衬衫小西装,也有裙子,但是颜色太艳,她不喜欢,祁蔓从里面扯了一件白衬衫搭上自己的牛仔裤,照镜子看到脖颈处的痕迹她又从黎言之的衣柜拿了块米色方巾。
镜子里的人长发扎成马尾,素颜,干净利落的白衬衫,衬衫
末端塞一点在牛仔裤里,明明在黎言之身上严肃无比的正装,搁她身上倒成了街头风,祁蔓对镜子看两眼,踩着拖鞋出去。
陆乔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头,门口一抹倩影,高马尾,白衬衫配牛仔裤,这三搭起来就衬得身形格外高挑,苗条,禁欲。衬衫和牛仔裤还是修身款,前凸后翘,曲线玲珑,马尾末梢垂在腰间,肆意晃荡,看的人心也忍不住跟着晃起来,陆乔目光往上,落在祁蔓精致分明的俏颜上,没化妆,纯素颜,额头白净,眉骨饱满,双目清明,鼻尖挺翘,侧面看,宛如从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