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丽和马丁的惊呼声被抛在脑后,拉娜的手腕被扯着,踉跄的走在王宫的走廊里。
侍女们看到他们两人都惶恐的低下头,安斯艾尔带着拉娜,很快走到上次他们在王宫暂时休息的宫殿。
院内的花还是开着,洋洋洒洒的飘下花瓣。
拉娜被他抱起放在低处延伸的花枝上,树上繁茂的花朵化为她身后的背景。
“安斯艾尔。”她很小声的问。“你要做什么。”
“明明只要在这个世界的土地上,你就是属于我的,可事实并非如此。”安斯艾尔回答她。“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度憎恨爱情,它让我失去自尊,身为人类时折节算计,回归后时时刻刻都想对你低头乞怜。可一想到你的笑靥,连这厌恶之情都带上甜蜜。”
拉娜的嘴唇在发抖,她总是有很多想叹息的地方,比如安斯艾尔的过线占有欲,比如他太过强烈的光辉,总是耀眼到让旁人看不到自己。
她总是有很多能出口斥责的地方,比如安斯艾尔的欺骗,比如他总是不知不觉控制着事情的发展。
但在这段感情里,拉娜才是那个上位者。
最初她拒绝,离别后的动人情话才使得她承认自己的真正的心意。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她想做什么,安斯艾尔总是要让她如愿的。
面前的神明半跪在地上,高贵、凛然的脸低下,亲吻着她的指尖。
“别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一切都随你....如果你不愿意改变你的想法,因此而伤神,那就让我来放弃自己的坚持。”
他柔软冰凉的唇印在拉娜的手上,银色的长发铺撒在布满花瓣的地面。
拉娜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安斯艾尔,当时她怀疑这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他站在那里,就叫世界自惭形秽。
这个人现在跪着垂下头,这么说着。
明明自己是这场情侣中吵架中的胜利者,拉娜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背靠在树干上,借此支撑自己的身体。
“那我回家的事情呢?”
安斯艾尔说。
“我带你回去。”
飘落的花瓣上带着浅淡好闻的香气,他的长发逐渐被掩埋。
拉娜想到索菲亚说过的话,下意识的问。
“可我听说,一个世界的神明进入另一个世界需要许可,也很难在其他世界久居。”
“我会卸去这个世界创世神的权柄,催生世界意志,让他暂管,成为自由神。”安斯艾尔神色浅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有庞大力量的自由神,所带有的力量能更加完善一个世界,你诞生世界的神明不会与我敌对。”
那个高高在上、遥远的少年。
说他要为拉娜放弃自己创造的世界。
拉娜知道原因,还是问安斯艾尔。
“为什么?”
他看着属于自己的女孩,握紧了她柔软的手。
“因为我爱你。”
千万年来从未想过会席卷内心的感情,是如此脉脉的流淌着。
“我曾经说过,你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胜利者。”
从树枝上站起,拉娜同样跪倒在安斯艾尔面前,抱住他时手在衣物上划出深深的褶皱。
“你帮我从我的世界那些东西,然后...我不回去。”
说出这句话时心口上钝钝的疼痛,抱着眼前的这个人就能缓解,拉娜望着天空,好像这样一直一直看着,就能看到那个真正孕育养大自己的地方。
“在你找到其他办法,真的能安心跟我回去以前,我都不回去。”
安斯艾尔的声音,在漫长的人生中第一次带上颤抖,拉娜几乎要怀疑那低低的声音里有哽咽。
“为什么。”
拉娜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但她用力回抱着这束缚感。
“你这样爱着我的同时,我也爱着你。”
——————————
后日谈
初代魔王维卡,活了多长时间,就精英了多长时间。
精英指的不是一种身份,而是一种态度,就算把魔王作为一种职业说,维卡也自信自己是历代魔王中的精英。
这种自信不是略微文艺的小(老)清新孤芳自赏,不是无的放矢,维卡手底下教出的七代天命魔王,n代普通魔王都可以作证,维卡作为魔王的业务能力历代最强。
他记忆的初始是母后温柔的摇篮曲,身为天族首领的父王性格酷烈,对于亲生儿子都没有多少慈爱之心,唯一的温柔都留给了维卡娇弱的人类的母亲。
不作为他们的儿子,而是作为外人来评价,维卡打心底认为他们实在不在能说很适合,人类和天族是敌对关系,母后敏感柔弱,父王□□惯了,很多时候两人的相处都非常笨拙。
但他们无疑是相爱的,人类的公主因为同族的恶意去世不久,天族的王就跟着死去了。
很多人认为维卡因为母后的死恨着人类,所以才会在人类和天族签订和平条约的现场发难,又紧追不舍的追杀,降下那样的血脉诅咒。
其实让维卡自己来说,他对人类的感情真的称不上‘恨意’。
公主嫁给敌对种族的王是自己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