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道破得不能再破的时空裂隙, 阮渔当初碎得不成型的时候,都能拖着它到处溜达,寻找适合自身恢复的时空。那么到了现在, 她实力恢复大半, 解决这么一条渣渣完全不在话下。
系统沉默地看着她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这条裂隙,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说好的我是你外挂呢?
怎么现在你成我金大腿了?
今天的系统,也是怀疑统生的一天。
阮渔团吧团吧,塞掌心里收着, 等着回头抽空吞噬它。好歹是点能量, 雁过拔毛, 不要白不要。
系统干巴巴道:【不是还要借助它穿越吗?】
阮渔“哦”了一声,头都没抬,正在摸自己兜里的卫生纸:“不用,星河在, 问它要两扇门就行。”
她现在上面有人!
再也不是那个孤苦伶仃的小可怜了!
拿出来一小叠,阮渔从里面拆了一张,余下的收收好, 又塞进一颗大草莓里——这俩草莓就是俩兜。
她擤了个鼻涕,在半空中跺了跺脚:“我有点冷。”
妈妈说不穿袜子会感冒,她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
系统:【……给你开个暖风】
它默默地抱紧了阮渔的大腿,在她周身圈了一圈儿,给控了个舒适温度。
阮渔:“孺子可教。”
事态走到这步,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阮渔伸了个懒腰, 感受着浑身充沛的星河之力,这虽然并非她自己的能量,不过星河给了她,那就是可以为她所用的。
阮渔:“有点像初入江湖的少年, 猛然间得到了前辈灌输的浑厚真气。”
系统:【……】
那对于武侠和电视剧,我可以跟你聊上三天三夜的!
遥遥地看了眼星河所在的方向,阮渔道了谢,而后撕开了层叠时空,回到了银尾星。
落地的刹那,她就察觉了不对劲。
这里的氛围不是很好,冷清中透着谨慎和戒备,空气里还带着非同寻常的味道。
有点儿像她在虫族星球时闻到的火·药味儿。
“谁!”立刻有人持枪出现在了门口。
阮渔站在床边,眨眨眼,迟疑地向他挥了挥手:“嗨?”
这装扮,自己人没错吧?
对方:“……”
他扫视了阮渔,三秒后向右侧看去,嘱咐队员去通知其他人,失踪的阮渔回来了。
阮渔:“???”
这位小哥哥她似乎没见过啊。
连朔那个队伍有轮班制度,不是所有人都会出现在阮渔跟前,但她能感觉到都有谁是队员,反正大概就有那么点直觉。
她不认为,当前这位持枪的武装士兵,曾经是连朔小组里的人。
又换人了?还是又扩招了?
“唔,卓颜呢?”阮渔随口问了句。
他:“请您稍后,会有人来跟您沟通。”
阮渔愣住,她随即想到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时间?”
系统去扒拉了网络,回答她:【你消失了五个月一十三天……鱼鱼,我们在那个裂隙里过了这么久吗?】
阮渔第一反应就是:幸亏特么的不是五百年,不然这球上的人全都要完蛋。
·
阮渔思考过,是否要把自己的“真实”和盘托出。
我是一颗球,还是你们总称呼为母亲的存在——怎么说出去那么有病呢?
包括到现在,阮渔一直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仰”,不只是对于她阮渔的,还有对银尾星的。
有很多人在祈祷,希望银尾星能持续稳定下去,给人类一个美好的家园。
也有人在感恩,谢谢这里的安宁,感激土地上生长的植物,让他们能吃饱饭。
还有很多很多……
末日的时候,大部分对银尾星的祈求是渴望这里不再有灾害,那段时间是对未来的向往。有太多太多的“银尾星你一定要好好的”、“银尾星你要支棱起来”,这般丰沛又统一的大量情感,对当时快要碎完的阮渔,实在是一大助力。
当然,也有不少的辱骂,骂星球完蛋了,骂人类要灭绝了,骂这个世界不公平。
阮渔不需要这些,所以她忽视了。
这也是为什么,成为人了以后,系统在绑定她时提到要当公众人物,阮渔下意识地反驳并嫌弃。
她被骂了成千上万年,从原始部落到封建社会,“瞎老天”“混蛋老天爷”、“黑青天”、“死土地”……大概所有的神仙,最后的落点都是她。
骂多了,耳朵上长茧了,忽略是没多大问题的,可她心里也不高兴起来。
谁乐意被骂啊?就是十句谩骂的同时会伴随着两千句夸奖,那也不行。
能躲开自然不上前,不过非要到了站出去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接受。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