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悔过了,再滚来见朕!”
“皇兄……”忠顺亲王仍要挣扎。
“按律,皇室中人若有孝中作乐者应视情节严重,降爵或除爵办理。”看林棠似要开口,水溶心中一叹,先把忠顺亲王的话堵住,“陛下孝悌仁义,只命王爷思过,给王爷悔过的机会,王爷怎么还不谢恩?”
忠顺亲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水溶,叩头谢恩。
他眼中淬的毒让看到的人都替水溶身上发寒。
忠顺亲王被勒令闭门思过,皇上又命禁卫将忠顺亲王府各门守住,忠顺亲王若想明白了,可以随时通过禁卫往宫内传递消息。
这想当于直接把忠顺亲王软禁了。
可他只能接受。
散了早朝,林棠看水溶一眼,对他点头一笑示意,便照旧要去兵部。
毕竟朝中默认父子不可同时担任各部尚书或入阁,林棠因是女子,算钻了个空儿,为了避嫌,平日散朝,林如海和林棠都有意分开各自去户部兵部。
但今日毕竟不同,忠顺亲王看水溶的那个眼神他们都看见了,林如海实在不放心,也顾不得避嫌,特与林棠避开众人,叹道:“那最是个心胸狭窄,瑕疵必报之人,今日你算把他得罪死了。”
林棠笑道:“天塌下来有皇上顶着,大不了还有北静郡王和我一起倒霉,爹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这事不是咱们早就商量好的?他能不能报复回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话是如此啊……”林如海叹。
一路无言,行到户部,林如海说:“不管怎么样,北静王算是替你我担了不少,这个情咱们得记着。”
林棠笑道:“我省得。”
自从将兵部上下各处责任流程和潜规则都了然于心,林棠就不在兵部一坐一整日了。
和各部尚书一样,点卯或下朝后用了早饭,她会在兵部坐到上午十点,若今日无大事,十点便会出宫,下午三点再来,视情况四点或五点走。
这日恰无事,看到了巳正,林棠出宫准备回府,却在离大明宫不远的路口看见了北静郡王的马车。
心知水溶这是在等她,林棠勒马过去,俯身轻敲车壁:“王爷?”
车窗被打开,水溶秀美夺目的容貌出现在林棠面前。
他笑道:“清宁侯果然是这个时间出来,我没打听错。”
林棠直起身,笑道:“我还怕王爷等久了。王爷准备去哪儿?”
水溶笑道:“前面就是长安楼,他家做的酒酿鸭子最好。要入秋了,天气燥,不知清宁侯是否愿意随小王去坐坐?”
林棠虽不大爱吃鸭子,更不爱喝汤,但吃什么都一样,重要的是说什么。
她便笑道:“那我就多承王爷美意了。”
长安楼也是京中有名的酒楼,除酒酿鸭子外,自然还有许多名菜。
水溶揣度林棠口味如何,点了几道菜,索性请林棠自点,笑道:“小王平素便觉得清宁侯是潇洒率性之人,请恕小王无礼罢。”
林棠笑道:“我今年六月抵京,陛下赐我‘太华’为字,若王爷不弃,请叫我太华便是,实在当不得王爷一口一个‘清宁侯’了。”
水溶点头道:“‘棠棣之华,鄂不韡韡’,陛下赐太华这两个字,可见对你有何等的看重啊。”
林棠笑道:“陛下之恩,我已是万死难以报还,今日王爷的恩情,我也不知该如何相谢。”
水溶忙笑道:“我不敢当太华这句谢,不过是同为陛下尽忠而已。”
林棠笑道:“王爷太谦虚了,我只记得您的恩情就是。”
说着,林棠替水溶斟满了酒,举杯笑道:“我敬王爷。”
水溶忙与林棠碰杯饮尽,两人相视一笑。
一时长安楼把酒菜上齐,林棠只当平常吃饭,并不扭捏作态,一面和水溶说些各部的闲话笑话,一面吃了个八分饱。
见水溶有些愣神,林棠笑问:“王爷平日只见王妃侧妃们用饭,没见过我这行伍之人吃饭罢?”
水溶忙笑道:“我倒希望王妃有太华这样好胃口,王妃就吃那么一点儿,我都怕她什么时候饿病了。”
话题顺理成章转到王府女眷们,又转到了宫内大公主身上。
水溶不敢直接问大公主平日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爱穿什么花纹什么颜色的衣裳,喜欢看什么书这些具体的话,只旁敲侧击。
大公主和水瀚已经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了,水家想知道大公主的喜好并不算逾越违礼,还能算表态想更好的侍奉公主,林棠便也斟酌着能说的告诉了水溶一些。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临回府前,林棠还特意提醒水溶,若水瀚身边有什么丫头姬妾男宠之类,趁早打发了。
“若等宫内娘娘开口,难免伤了二公子的面子。”
水溶忙道:“太华放心,皇上赐婚的第二日,他身边就干干净净的了。”
这个时代能婚前守身的男子太少,何况水瀚还是郡王家里的公子。
林棠替齐承柔感不值,可皇上和谢皇后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齐承柔自己可能都不当回事,她自然也不能多嘴这一句。
或许可以暗示皇后娘娘派几个太医去给水瀚检查身体?万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