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楷模也。”
见左常已无别事要说,也取到了一整匣子家书,林棠便道:“镇北关今日派人来,说找到了苏长安苏将军的尸骨,我和秦大将军还要去见人,先失礼了。
左常忙道:“这可是大事,伯爷只管去,下官不耽误伯爷了。若定了安葬苏将军的日子,还要请伯爷知会我等一声,我等若还在此,也好前去祭奠,略表哀思。”
又与众钦差天使感怀一回苏长安,林棠方才能抽身,同秦朱安去见镇北关来人。
秦朱安路上道:“我总请你干脆住到这里,你偏不住。现在有了事儿还要跑来跑去,倒是麻烦。”
林棠笑道:“这话舅舅都说过几遍了,您是大将军,合该住大将军府。我现在不过名义上总揽宁西军,到底没有实职,不过虚名,住进来不妥,也有损您做大将军的威信。我在这里还好,等我走了呢?还是早日让您建立威望才好,西北再经不起乱一场了。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也是指挥府的规制,我本来带的人也不多,很住得开,离这里走路也就半刻钟,骑马更快了,实在算不得远。”
秦朱安确实提过好几次,林棠都不答应,他也只得罢了。
路上还有时间,秦朱安转而说起别的:“前儿我妹子——就是明哲的母亲——来信,说起明哲心悦一位姑娘,偏这位姑娘不但身份不同,还要给自家传宗接代,便是成了亲,也不能和寻常妻子一样给明哲打理内宅,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林棠一笑:“舅舅别打哑谜,这里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秦朱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忙道:“有空再说,有空再说。”
镇北关派来报信的也是熟人,正是当日在桂清手下五十四个苏长安旧部的其中一个,名叫秋狄,现是正五品的千户。
他想早些把消息报给林棠,在屋里坐不住,沈明照也劝不住,只得和他一起在门口等着。
打眼看到林棠和秦朱安的身影,秋狄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跪下便说:“伯爷,大将军!”
秦朱安亲手把秋狄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感叹道:“找回来就好啊!是在何处找到的?”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秋狄已哭了一脸泪,胡乱拿袖子抹了,说:“属下等蒙陛下恩旨,伯爷和大将军的大恩,从五月初二开始在镇北关外高罪人交待的地方寻找,差不多把每一寸地方都找遍了,终于在本月初一挖到了将军的尸骨。那些,那些……”
秋狄想痛骂高廉等人,但是在林棠面前,硬生生忍了,继续说:“那些人生怕将军有活路,竟足足把将军埋了将近四丈深!再加上这几年风吹日晒,若不是皇恩浩荡,许属下等不惜代价也要把将军安葬,只怕,只怕……”
他承受不住心中的哀痛,蹲下身子呜咽:“只怕我们连将军的最后一面也不得见了!”
秦朱安又亲自把秋狄拽起来,叹道:“既已找到,便将你们将军归葬了罢。他父母葬在原籍,也把他运回原籍,和父母葬在一处,如何?”
秋狄吸着泪,连连点头:“属下等已把将军的尸骨装裹了,来问伯爷和大将军的意思。伯爷,大将军,将军的原籍就在离镇北关不远的大云村……”
林棠和秦朱安对视一眼,道:“秦大将军要镇守金泉府,离不开,你先在这里歇两日,明日我先安排别事,算出来哪日适合安葬,我和你一起回镇北关,安葬苏将军。”
秋狄又“噗通”一声跪下,给林棠磕头:“伯爷能亲去安葬将军,将军若在天有灵,也,也能……”
这回是林棠亲自伸手,把秋狄虚扶起来,道:“连皇上在宫里听到苏将军的事,还特赏下‘忠勇将军’的名号,何况我等。我既为钦差,便该代表宫中看到忠勇将军妥善安葬,才敢给皇上复命,也才觉得对得起你们这些忠心的将士。”
这些话很好的安抚了秋狄和他带来的人。
秋狄又将新任镇北关总兵的条陈呈上。因涉及练兵军服种痘多钟事,林棠又和秦朱安商议完毕,方得空回府。
薛宝钗到底才十七岁,平日再是稳重持得住,猜到可能家里出了大事,在人后也难免显出焦心。
她怕自己越想越悲观,便忙着找些事做。
恰好西北三省所有罪犯女眷都被关在一处做衣裳行李,只有高金娇一人,因林棠承诺其父让她平安一生,还仍养在林棠的住处,临时的督军府里。
薛宝钗向林棠保证过会让高金娇想开,不再寻死,好好活着,她也确实做到了。
但高金娇现在只是为了让高廉安心,让他不要再罪加一等而活着。
她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余下的时间几乎不与人说话交谈,只是一味抄写佛经,给高廉祈福。
薛宝钗现在事务繁忙不输在朝的大臣,也和林棠一样,是从睁眼忙到闭眼。
但她还是一有空去看望高金娇,和她说几句话,想让她不要这么自苦。
相处接进半年了,薛宝钗等都发现高金娇其实就是被长辈宠得娇气了些的小姑娘,其实还算懂得道理,也没什么坏心。
高金娇身边的人奉林棠之命,在六月高廉被押解回京后,特意放松了对她的看管,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