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
但在长辈眼中, 一向“乖巧懂事”的江繁, 却第一次拒绝了安德森的提议:“不,我没事,我想要继续踢。”
他十分坚持的看着安德森, 恳切道:“我想要这个冠军。”
谁又不想要冠军呢?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教练。更何况, 现在兰洲的赢面更大。
他们领先了这么多——4个球的差距!已经不需要再让江繁拼着受伤的可能继续上场了。
想到这里,安德森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见状, 江繁连忙在原地跳了跳道:“您可以看看我的伤!我没事!真的!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见他如此坚定,安德森迟疑了片刻,终于让队医上前检查,然后得出了的确只是皮外伤的结论。
“好吧。”结果如此,安德森显然也松了口气, 他拍了拍江繁的肩膀,眼光灼灼:“你可以留下。”
他不愿挫伤少年人对于胜利的渴望。这种野心与**就像是皮鞭, 不用旁人督促,便能让他们自己走得更远。
但是吧……
他心想,我可能回去就会被萨利掐死。
安德森和队医退出了球场, 队医拿着那没派上用场的担架, 十分惊奇道:“不可思议!我们都看见的, 对方踩得那么狠,格雷戈里摔的那么重,居然只是一点擦伤?”
“一定是神明保佑着他。”另一个队医说。
哦,真是个好理由。
安德森心想, 我这么去跟萨利解释,他会信吗?
只希望那位风之子作为曾经的职业运动员,能够保持理智吧……
不然作为经纪人,他要是谴责兰洲对格雷戈里太过苛待,到时候不愿意格雷戈里留在兰洲就麻烦了。
(二百六十九)
与此同时。别墅区里。萨利的家中。
“萨利!萨利!你冷静一点!!萨利!!”
艾登·格林死死地抱住萨利的腰,总算把他按回了沙发上。
自从上一次闯入球场被驱除罚款以后,萨利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很难在江繁受伤时保持冷静,于是和艾登·格林一起留在了家里看转播,就是怕自己一时激动失去理智,又冲进场内干扰比赛。
果不其然,当看见电视上江繁被连续两次侵犯最后倒地时,萨利的脑子“轰”的一下,就一片空白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冲到了大门口,明明手脚都在颤抖,却大有准备现在就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赶去球场的意思。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过去又能做什么!!”
艾登·格林迅速的拽住了他,大喊着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我去接他去医院!”
“先看看队医怎么说,先看看行不行!?”
“看什么???这样怎么可能没事?!我又不是没有被人这样对付过!!”萨利的视线扫过电视,恰好又是一个特写。金发少年眉头紧皱着,满脸都是汗水,几乎让人错觉他落下了眼泪一般。
他咬着牙握着自己的小腿,像是想要将疼痛扼制在脚踝处,不叫它再向上蔓延。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捂上了自己刚刚被人践踏的脚踝。
他深深的喘气,像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疼痛。而十五岁的单薄身影在宽阔的绿茵场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又单薄。
萨利顿时挣扎的更加猛烈了起来,他心疼的像是护崽的狂怒母狮一样:“他才十五岁!这种伤怎么受得了!!”
艾登·格林不说话了。他用自己全身的重量,死死地把萨利压在沙发上,不管他如何奋力的推拒:“放开我!狗娘养的——放开我!!”
……啧,风之子原来也是会说脏话的。
艾登·格林被骂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想起了当初那位第一狗仔内利·柯克蹲了萨利一年之久,所得出的结论——“我甚至怀疑他到底说没说过脏话,懂不懂床上的那些事情。他是真正的男人?还是一个美德的聚合体?”
艾登·格林心想,要是把刚才那句话录下来,说不定还能上个头版新闻。
萨利·雷吉诺德显然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他懂不懂床上的那些事情得问他前妻。
但显然,他会说脏话。
而这时,解说的声音从电视里传了出来:“格雷戈里没有被换下场。兰洲的队医表示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唔……我很怀疑。兰洲的医疗室被诟病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格雷戈里站了起来!他真的没事吗?在略微不习惯的慢慢走了几步之后,他跑了起来,看起来的确并无大碍。”
萨利的挣扎一下子就停住了。
艾登·格林心里却一个咯噔,完全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的压了上去。
果然,下一秒,萨利便怒吼了起来:“安德森?!!?他连检查都没有检查!就敢让格雷戈里继续上场?!!?!兰洲多年无冠就是因为他只把球员当做工具!!而且根本不肯细心呵护!!!他应该立马滚蛋!立刻!!!”
艾登·格林:“……”
好友的狂喊就在耳边,震得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撇开了头去,尽可能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