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迅速把房门关紧,飞快地把江瞳手腕上的手链摘下来,重新给她戴上了一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之后,护士拿着手链走出去,在安全门的通道转角处,悄悄把手链交给了阮清绫。
阮清绫戴着口罩,接过护士递来的手链,又交给护士一个黄皮纸封,里面似乎装着钱。
二人从头到尾没有半句交流,而后各自沉默地往不同的方向离开。
一直到坐进车里,阮清绫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摊开手掌。
那条代表着“守护”的手链,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里。
云辞亲手做的手链,终于是她的了!
阮清绫低头,虔诚地把手链压在心口上,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她想象着,是云辞给她戴上的,他垂着眉眼,满脸的温柔,温润英俊的脸上满是深情……
她真的好喜欢云辞啊,做梦都想让他好好回头看她一眼。
江瞳睡得很沉,迷糊中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掐她的手腕。
她皱着眉心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赵宁暖站在床沿边看着她,一双眼睛阴冷又森凉。
江瞳瞬间回过神来,皱眉道:“赵宁暖,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赵宁暖一脸可惜地说:“你的骨头挺硬的,这样都死不成。”
江瞳眼底透着一股很深的厌恶:“你最近有没有做过恶梦?孩子可能现在就坐在你的肩头看着你,怎么还有心情像个疯子似的到处咬人?我劝你,最好立即去烧香拜佛消除罪孽。”
赵宁暖脸色
微微一白,眼底有几分惧意,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肩膀。
但是很快,她看着江瞳那纤弱苍白的样子,又梗着脖子说:“虽然我的孩子没了,但我的身体好,没有了还可以再怀一个。”
“可你不行啊,瞧瞧你这只剩下半口气的样子,只怕没那福气再怀上了。”
赵宁暖越说越得意,一脸的恶毒:“要不是你对穆寒死缠烂打不肯离婚,你也不会流产。说到底,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你要是要点脸,现在就该离婚让位!”
江瞳缓缓抬起眼。
她那双茶色的眼睛透出很深的厌恶,眼角泛着几分猩红,看得赵宁暖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江瞳突然伸手,拉开一旁的柜子。
赵宁暖心里一突,想起江瞳发疯掐她脖子的样子,吓得又退开几步。
江瞳却从里面拿出两张钱,朝赵宁暖甩过去。
“拿着钱,滚吧。”
赵宁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来这里跟只狗似的叫唤那么久,不就是想要钱?”江瞳嘴角勾起几分讽刺:“我身为司太太,司穆寒惹下的风流账,由我出面料理后事也算合情合理。”
赵宁暖气得嘴角都在抽搐:“你想用两百块来羞辱我?江瞳,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江瞳冷淡地看着她:“能光明正大还是上得了台面?在道德上叫小三,在法律上叫婚外情。自己做了这种龌龊事,就别想别人把你当人看!”
赵宁暖一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了。
她今天来,本想激怒江瞳的。
怎么江瞳流产后,嘴巴比以前更恶毒了!
她瞪大眼睛道:“江瞳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穆寒他不爱你,他只爱我一个。你也就能嘴上占点便宜了!”
“嘴上占便宜有什么意思?”江瞳脸上风轻云淡的,“只要我还是司太太,我和司穆寒就还是一家人。他在外面占了便宜回来,我就当是全家占便宜了。”
赵宁暖差点失控,气得把掌心都掐出血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全家人都在占我便宜?”
“没名没分的陪睡,可不就是被占尽便宜?”江瞳冷眼看看地上那两张钱:“本来你还能值几个钱,可惜你太恶毒,居然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光凭你这张平庸的脸,这些足够了。”
江瞳盯着她:“拿着钱,现在就滚。否则……”
她那种轻飘飘的,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感,让赵宁暖彻底失了控,尖叫道:“否则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打我打不成?你难道就不用为你自己的孩子积福?”
江瞳冷戾一笑,伸手按了呼叫铃。
赵宁暖顿时轻蔑地笑起来:“刚才不是很能骂吗?说到孩子就变哑巴了?还要叫人来帮忙?”
江瞳没搭理她,慢慢把床被扔在地上,又把手背上的纱布揭开,接着,把挂吊瓶的杆子推倒在地上……
赵宁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里有些紧张:“怎么,你要学人撒泼叫骂?”
正在这时,两个护士进来了,看见病房里一地狼藉,不由问道:“司太太,发生什么事?”
江瞳冷淡地盯着赵宁暖,声音很平静:“这里有个疯女人,一进来就
跟条疯狗似的叫个不停,叫保安来把她弄出去。”
赵宁暖被江瞳这一操作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气得脸都绿了,“你们别听她的,她自己把东西弄乱的,还想栽赃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