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去?”
杨少刚醉眼惺忪,哈哈笑道:“小兄弟,你真会开玩笑,你这么大年龄,还上啥学?你旁边这位小姑娘上学还差不多!这小姑娘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啊?她是你妹妹吗?”
关晓军脸色猛然一黑:“……杨校长,你知道吗,有时候说话太多,是让人讨厌的!”
关阳捂着嘴扭过头嗤嗤笑,肩膀不断抖动,实在是乐得不行。
杨少刚此时已经喝的半醉不醉,根本就听不出来关晓军说话的意思,奇怪道:“你这人,我说话有什么好讨厌的?真是个怪人!”
他夹着皮包摇摇晃晃的向学校走去,走了几步一扭头就发现关阳与关晓军在身后跟着,不由得大奇,“诶,你们两个跟着我干嘛?”
关晓军懒得理他,对关阳道:“走,杨校长这是喝多了,别管他了!”
关阳小声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家伙在新生开学的第一天,就喝了这么多酒,看着就讨厌!”
杨少刚这个人,关晓军印象不深,此人在关晓军的记忆中存在性极低,他似乎是在凤山镇小学当了半年多校长之后,便被调到了别的地方去了,那时候关晓军刚上初中,对于这个校长几乎没有留意过,因此在此人调走之后,很快也就淡忘了。
因此在初次遇到此人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他是谁来。
现在见他在这个新生开学的第一天,就喝成这样,可见此人对工作是多么疏忽,自制力也不行,丝毫不考虑影响。
喝成这个样子,在学校里招摇,老师学生们,还要学生的家长们,对他会有什么印象?这家伙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根本就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杨少刚虽然喝醉了,但耳朵却不聋,听到关晓军的话后,很是生气,对关晓军斜眼相晲,“小子,我有什么讨厌的?你不能走,你得给我说明白!”
说着伸手抓向关晓军的胳膊,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关晓军闪身避开,对关阳道:“走吧!”
姐弟俩快步走开,后面的杨少刚兀自伸着手唠唠叨叨,“你们别走,说……说清楚再走!”
声音断断续续,渐渐消失于耳边。
回到校园后,就发现校园里依旧有很多人来来去去,有些学生来的比较晚,现在才到学校。
到了学校,姐弟两人分开,关阳走回自己的宿舍准备睡午觉,但关晓军却没有什么睡意,想了想,向初一三班的教室走去,他准备熟悉一下自己所在的教室。
初一三班在教学楼的一楼中间位置,紧挨着中间的楼梯,绿漆门窗,窗户上的玻璃,下面一格是毛玻璃,上面的是白玻璃,此时两头的门都敞开着,正有几个学生在教室里好奇的转悠,轻轻的交谈声不时响起。
不过这种交谈声,在关晓军走进教室后便迅速消失,整个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些学生见到过他之前让随地小便的学生做蛙跳的情形,现在见他过来了,都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位年轻而严厉的老师,来教室里做什么。
“咳咳!”
关晓军握拳抵住嘴巴干咳几声,站在门口扫视教室里三四十个学生,“想睡午觉的就睡午觉,睡不着也不要大声喧哗,一会儿咱们就发课本……”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耳朵一疼,被人揪着耳朵把他从教室门口拽到了一边,这位揪耳朵的人,揪着关晓军的耳朵也不说话,一直往前走,搞的关晓军侧着脑袋在她后面亦步亦趋,眼睛的余光只看到她两条细长的腿与一双白色的不断前行的球鞋。
揪关晓军耳朵的是一名女子,应该是一名女教师。
“痛痛痛,快放手!”
关晓军疼的龇牙咧嘴,侧着身子弯着腰跟着面前的女子一路前行,穿过两间教室,一直到了教学楼东侧的办公室里,这名女子才将冰冰凉的手指从关晓军的耳朵上拿开,一脸好笑的看着关晓军,“小军,你又想搞什么鬼名堂?装老师还装上瘾了?”
这是一名极为干净的女子,五官俊秀,大眼睛,翘鼻子,头发剪的与耳朵齐平,上身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衣,下面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犹如一根出水的青竹一样,干净、水灵、挺拔,透着那么一股子这个时代女子少有的灵气。
她的五官线条极为柔和,只有薄薄的菱角嘴在微微抿起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刚强的味道来。
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这个年代少有的漂亮的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如果在整个凤山乡选出一朵最为漂亮的女子来,第一名肯定就是她。
她拉过椅子轻轻坐下,看了关晓军几眼,忽然皱了皱鼻子,“臭小子,你还喝酒了?反了你了!刚上初中就敢喝酒!”
关晓军嘴巴大张,“乔姨?今天你值班啊?”
面前的女子叫乔云英,是对关晓军最为熟悉的一名女性,也是除开卢新娥与关阳外,对关晓军最疼爱的一名女性长辈。
她是关晓军父亲关云山的同学,也是关云山最对不起感到最内疚的一个人。
乔云英当初家庭的成分非常高,当初在革命造反斗地主的时候,她没少被人欺负,一家人都被戴过高帽子,父亲更是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