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拼了。”
顾子安笑笑,盯着纪夕的小脸,意有所指道:“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两人又说笑几句,纪夕实在吃不下,他把碗一推,准备起身活动一下,刚站起来,胃里就一阵翻滚,他用手撑着餐桌,强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
顾子安见状赶紧放下筷子,绕过餐桌快步往纪夕身边走,他抱着紧紧皱着眉头的人,急切地问:“纪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纪夕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闻着顾子安身上熟悉的檀香味,这才感觉舒服一点,他轻声玩笑道:“哥,都赖你,我被你干坏了。”
顾子安颇为自责,没有心情与他玩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见没有发热,还是决定赶紧带人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顾家上下则是一派鸡飞狗跳。
法院的工作人员正在顾家老宅清查登记房子里的每一样物件,并给了顾家几口人两天的搬家时限,两天之后,他们会带着封条彻底查封这一套三栋的花园别墅。
顾老太太刚才已经出去大闹了一场,见工作人员搬出那套“妨碍执行公务罪”的说辞来,她又气愤地往她儿子儿媳的房间走去。
“阿米你这个贱人!”顾老太太见到顾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八十岁的一个老年人,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一巴掌甩在正坐在沙发上跟顾正业哭哭啼啼的女人脸上,叫骂声中气十足。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当年哄我,说小谈背着正业偷男人,我至于对她那么狠吗?现在顾子安翅膀硬了,他给他妈报仇呐,要不是你这个贱人,小曜怎么会去蹲大牢,公司怎么会破产,老宅怎么会被查封,我们为什么要为你这个贱人犯的错买单。”
“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你哭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想弥补过错,就一刀抹了脖子,去那边找小谈认个错,求她放过我们.....”
平日里,顾夫人不化妆从来不卧室的门,此刻她却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半点形象也无,她听顾老太太提起顾景曜,又想起娇生惯养的儿子现在正在条件艰苦的看守所里受罪,一向心思活络的顾夫人彻底失了精气神。
她心里的痛比脸上火辣辣的巴掌痛上一万倍,只能捂着脸像个女鬼一样失声尖叫:“凭什么怪我,我说她出轨你们就信?她被你们关在家里,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没有出轨你们稍稍一问便能真相大白。”
“为什么你们就那么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小谈的什么主意,老太太你的心可太毒了!你作孽太多,你孙子遭报应了吧,你才应该赶紧死了去赎罪!”
顾正业现在心里很是看不上年迈无能的顾老太太,但是自己的妈只能自己嫌弃,外人可是半句说不得,他见顾夫人如此大放厥词,上前一步,又在她右脸上使劲甩了一巴掌,这一章可比八十岁的老太太力气大多了,顾夫人的右脸上立马显出五个红肿的手指印,嘴角也流下血来。
顾夫人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她摸了一把嘴角的血,终于明白了,她以为给顾子安母亲斗倒,她就赢了,实际上,她只是比小谈多受了十几年的窝囊气,顾老太太和顾正业没有给小谈当人看,也没有给自己当人看。
顾正业用手警告地指了指顾夫人,然后走到气的浑身发抖的顾老太太身边,无语伦次道:“妈,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求顾子安放过我们呐!他不就是想要我们说出当年的真相吗?不就是想知道小谈当年怎么死的吗?妈,你跟阿米一起去跟他认个错,大不了你俩一起给他跪下,求得他原谅,公司没了,现在老宅也封了。给小曜请了最好的律师之后,咱们手头也没有多余的钱了,下一步咱们的吃住都是问题,你再顺便跟顾子安要点钱,跟他要一套房子就更好了。再说了,我是他老子,他敢不赡养我。”
顾老太太见顾正业竟然说出这种话,她顿时感觉哀莫大于心死,唯一的儿子如此不堪大用,当心尖宝贝疼的孙子又身陷囹圄,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精神不济,像是时日无多了。
可是眼下除了求顾子安,还有谁能救他们呢。据律师说,顾景曜犯得那些事情,至少得判个二十年,二十年呐!她这辈子是看不到顾景曜结婚生子了!
顾老夫人闭上眼睛,两滴浊泪从她灰暗无神的眼眶中淌下来,她缓了半晌妥协道:“要我去找顾子安也可以,大不了这张老脸我不要了,但是我不想看见这个贱人,正业你跟我一道去。”
顾正业一辈子都活在顾老太太的身后,从没有自己独当一面地去解决过什么问题,以前顾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有心计有计谋,踩着谈家人流着鲜血的肩膀,一路带着顾家发了横财,那时候他信赖畏惧他母亲,对顾老太太的话言听计从,半分不敢忤逆。
但是现在老态龙钟的顾老夫人,他已经生了嫌弃之心。
况且当年小谈的悲剧,也是顾老太太一力促成,小谈死后,他也曾自责后怕过,自责自己充当母亲的帮手生生给人逼死,后怕的是,东窗事发后他老丈人会找他们麻烦。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自责和后怕早已幻化成对顾老太太的一腔积怨,此刻又听见顾老太太要给他拉着一道去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