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就是渎职,流民死伤无数,就是他的罪过。”
方瑾凌快速入笔,“嗯,第二条。”
“第二条,勾结匪徒,杀人越货。这个罪名大了,死罪没问题。”
“行,第三条。”
“第三条,贪污腐败,草菅人命,这种狗官绝不可能干净。”
“可以。”
刘珂见方瑾凌刷刷刷书写着,有些为难道:“可这些都没有证据,难道也能张口就来?”
方瑾凌一边润笔,一边说:“没证据就找证据啊,那么多流民,这些可都是人证,咱们弄一份请愿书,直接以惩恶扬善之名,为这些流民伸张正义,你说,怎么样?”
刘珂惊奇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我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动动脑筋还是行的。”方瑾凌笑着说。
刘珂听着连连点头,“干脆待会儿我就当众宣布,让有冤诉冤,有仇报仇,让卢万山死得明白,同时他下面的走狗,一个也别想逃!等你姐带着沙门关的兵回来,咱们趁机一锅端了他们。”
方瑾凌听着重重地“嗯”了一声,一双眉眼笑得灿烂无比。
然而下一刻,他惊讶地睁了睁眼睛,“哎……”
他话未说完,就被刘珂一把抱入怀里,撞进了胸膛。
“凌凌,哥突然发现,老天爷其实对我不薄,谢谢你。”耳边传来刘珂的感慨,低沉郑重,充满了感激,“真的谢谢你。”
方瑾凌的鼻子其实撞得有点疼,可惊愕过后,他还是笑了起来,抬起双手回抱住刘珂的背,轻声说:“我也一样。”
*
这动静实在太大了,不一会儿整个营地开始喧嚣起来,听到流民来犯,特别是跟在车后的商队,以及跟随的平民百姓,简直吓得六神无主。
而稍后尚未雪带着士兵抽调身强力壮的男丁,更是引起了一阵阵惊呼和尖叫。
自古临时抽丁入兵都是一去难回,毫无经验是一回事,将领为了保全自己的兵力和战力,往往会强行让这些连新兵蛋子都不算的前去消耗填命。
耳边是一声声哭喊,女人拉着男人难舍难分,有孩子甚至在一旁哇哇大哭……撕心裂肺跟去送死没啥两样。
尚未雪掏了掏耳朵,神情俱是无奈。她提高了音量,好说歹说,嘴巴都干了,还是不听。
“大姐怎么将这种活交给我,简直要命。”
那一边钱多金帮着与商队劝说倒是好办一些,能跑商的都是些身体健康的男人,甚至车上就带了家伙,直接就能征召入伍。
时间不等人,尚未雪等了一会儿,见还是不予配合,便直接抬起了手,打算让士兵强征拉开之时,就听到一阵咚咚锵的敲锣打鼓声。
这声音实在太突兀了,一下子掩盖了哭声。
尚未雪回过头,忍不住嘴角一抽:“姑姑?”
只见尚轻容带着一群尚家婢女,拿着几面锣鼓,挽起袖子,双手拿着鼓槌,一挽剑花就是有力的咚——咚——咚——
明明只是普通的仪仗鼓,却生生让她敲出了军鼓的气势。
而在她们的身后,则是王府的侍女和婆子,连厨娘都一起,手里拿着锅碗瓢盆,随着鼓声,铿锵铿锵地敲,一时间这群娇俏的女子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对,拿出气势来,区区流民,无需惧怕,我们上不了战场,但是我们能给予力量,哪怕是个勺子,咱们也能打出雷声的震撼来!”
“是——”说完便又是一阵铿锵咚咚。
尚轻容背着剑,她拿着鼓槌一步步走到还拉扯着自家男人,但神情呆滞地看着她的妇人面前,然后将鼓槌递上,说:“宁王有一千侍卫,由镇守沙门关的将军们带领,就站在最前面,她们不死,你们的男人,儿子,父亲都不会死。可若是他们死了……”
尚轻容的目光落在相握的手上,“这双手还能握得住吗?”
那妇人一脸泪痕地与男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男人忍不住道:“秋娘……”
妇人眼泪婆娑,难舍难分。
“来,他有他的战场,我们也有我们的,替他们锤鼓呐喊,让他们知道,我们跟他们一样无所畏惧!”
尚轻容的鼓槌往前再递了一次,而秋娘吸了吸鼻子,终于放开了手,缓缓地拿过鼓槌,问:“宁王殿下真的会保护我们吗?”
“会,你们跟我们来,带着孩子和老人聚在一起,我们就在队伍中间。”她说着看向男人们,高声喊道:“你们的妻儿老小就在你们的身后,你们若是害怕,我们更害怕,你们若是勇敢,我们更加无畏!”
“来,姐妹们,拿着!”
清叶和拂香将手里的锤,厨娘将锅,甚至其她侍女手里的瓢盆,一一送到这些平民女子的手里。
“走,咱们各司其职,好好打赢这一场战!”尚轻容说着大手一挥,接着姑娘们扶着老人,带着孩子,拉着这些妇人们一起向刘珂帐子走去。
这一场景简直惊呆了所有人,就是跟在尚初晴身边的罗云都惊掉了下巴。
钱多金对着从身边经过的尚轻容翘起大拇指,赞叹道:“姑姑真不愧是姑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英勇女子!”
边上的尚未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