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熙好说歹说，最后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投下去。
毕竟一般大主播总会遇上几个大土豪，常年霸榜打赏，有的一出手就是好几万。
只是季烨熙走的这种路线，一般女性观众比较多，按他的经验，能这么一掷千金打赏他的一般也应该是女土豪。
但这个老王八别叭叭的个人信息上写的却是男。
而且一般女孩子哪儿会给自己起这种名字？
这个叭哥给他的感觉吧，就是那种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合就打赏的社会老大哥形象……
另一头，王泽昊看着自己在程总手机上登陆的账号，不理解地问他程哥：“你想打赏就直接打赏呗，为什么非要拿我账号打赏？！”
没错，自从发现季烨熙跟人弄了个情侣刺青以后，程景臻一路上都保持着极低的气压，一句话不说地望着窗外，既不休息了，又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他也没去倒时差，坚持处理了一些邮件，看时间差不多到国内晚上九点——季烨熙今天直播的时间，程景臻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在直播刚刚开始的第一分钟进入了季烨熙的直播间。
一直赖在他房间里没走的王泽昊也自然跟着蹲守。
但就在刚刚，程景臻直接要去了他的慢手账号和密码，并在他自己的手机上登陆了，还给了季烨熙不少礼物。
只因为季烨熙在直播间里说了一句：他跟黄家澍这不是情侣纹身。
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终于不再释放低气压的程景臻一本正经地说：“我的账号关联了微信，不方便。”
“……”
王泽昊并没有被说服：“那你就不能重新注册一个？！”
他话刚说完，程景臻的手机里头就传出了季烨熙悦耳好听的声音：“叭哥别投了啊叭哥，心意我领了，您就没事常来我这儿看看就行……”
程景臻一挑眉，似乎是被这声“哥”取悦了，顺手又投了五个穿云箭。
手机里立即响起季烨熙专治不服的咆哮音。
程景臻这才扭头对王泽昊说：“明天我让赵宗重新注册一个给你。”
“那不行，那多麻烦啊。”王泽昊不干，“再说上次明明是我先打赏的，他记住的那也是我！”
“让赵宗先给你充一万，你可以随便打赏任何人。”
“那也不行，一万你就想打发我？”王少震惊了，表示自己怎么能是一万块就能被打发的人！
程景臻这回也不跟他抬价，直接扔给王少一把车钥匙。
王泽昊：“？”
“上次你说很喜欢的那辆红色法拉利。”
“？！”
“在我c区的别墅里，回国后就是你的。”
王泽昊反应了半天：“……操！”
行吧，虽然王少眼界高，不会被一万块打发了，但一辆超跑还是能够打动他的……
王少也没有想到，他也有会被资本碾压的时候……！
没办法，也不能怪他这么就被收买了，主要是他父母觉得超跑不安全，怕他跟人学去飙车，家里给配的车型都是以安全性能强劲的越野车为主。
外加上王少现在还没自立门户，日常开销什么的都靠着家里，一个月额度倒是能有几十万，虽然不少，但想自己买限量版超跑……也只能靠买彩票，或者白日做梦。
“行啊程老三……”王泽昊握着车钥匙跳脚：“我之前说喜欢内车的时候你怎么不送我？现在为了一个账号你就……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程老三！”
程景臻面对指责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叮嘱：“开车的时候注意点，不许跟人赛车也不许飙车，安全第一。”
王泽昊：“……”
被跟他爹妈唠叨他时一模一样的语气搞到没脾气，王泽昊被气得跳脚：“你说你现在这样躲在背后给他打赏有什么意思？你怎么想的，干脆直接去跟他说好了。”
程景臻手上动作一顿。
——他现在会这么纠结，就是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季烨熙他……
这时候季烨熙已经放弃劝说那些还在打赏的人了，开始继续跟评论区互动，插科打诨。
屏幕上的人整个儿都洋溢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息，仿佛一颦一笑都可以透过屏幕感染观众一般。
看着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觉得欢喜。
但眼睛扫过评论区，那里都在刷季烨熙跟另外一个人的cp，程景臻又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在想什么？
……
看着表情生动的钮钴禄似玉，程景臻难得觉得捉襟见肘。
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看不透这个人了……
程景臻干脆将整个慢手都退出了，回到手机界面上，他又点击了一下微信图标。
微信一直都在后台运行的状态，点进去后，直接就是季烨熙发朋友圈里的那张图片。
重新看了季烨熙的朋友圈，程景臻才堪堪反应过来——既然跟黄家澍同款的纹身并不是作为情侣刺青的含义，那么他突然去纹身，也许依旧代表着他想要跟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