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甜甜还去了一趟江南,一趟北疆,尝到了很多新菜式,还得了一本好菜谱呢!”
舒甜笑着自言自语,但说起菜谱,口吻不知不觉柔软了些。
“这菜谱,是一位……一位朋友送的。”舒甜面颊微热,声音越来越小:“他待我很好,有危险时,总是挡在我前面……他、他不善表达,但是心里很会为别人着想,很温柔……”
还有些霸道和粘人。
舒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昨夜面颊上的炽热,仿佛存留至今。
舒甜说着,脸色渐渐红了。
她一面帮董松擦手,一面低声道:“这个人,爹爹也见过的……”
虽然爹爹不喜欢锦衣卫,但只要她从中斡旋,再冲爹爹撒撒娇,爹爹一定会同意她和夜屿在一起的。
舒甜低头一笑,她帮董松擦完两只手,然后,便端着热水出了门。
董松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外面风声呼呼,女儿浅笑低语,都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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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云的春节假期,长达一个月之久。
假期之前,所有的司署都要开完年宴,锦衣卫指挥司也不例外。
年宴当天,全国各地核心的锦衣卫官员,都会齐聚到锦衣卫指挥司来,白天安排集议,晚上则安排一顿宴席,以示犒劳。
今日一早,锦衣卫指挥司门前便车水马龙,上百位身着绯红飞鱼服的男子,成群结队地入了锦衣卫指挥司,看起来庄严、隆重,令人不敢直视。
锦衣卫后厨中,忙碌已经开始了。
小翠拎着裙子,一脸兴奋地奔回来:“小虹,舒甜,今天真的来了好多人啊!”
小虹忍不住笑起来:“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去年不也见到了集议的场面吗?”
集议便是会议,由于人太多,锦衣卫指挥司的议事厅容纳不下,便只能在中庭的室外举办。
小翠一挑眉,道:“那可不一样!去年的年宴,大家都归心似箭了,没人想留下……但今晚可不一样啊!”
舒甜笑了下:“还没开始呢,你怎知不一样?”
小翠却道:“看到这院子,就知道不一样了!菜式更加不一样!”
小虹轻轻一笑,低声道:“舒甜,你是不知道,她呀……是受了别人的刺激,我们有个街坊,在户部当杂役,户部的年宴荷包比咱们的好多了,所以小翠看着羡慕。”
舒甜微愣,也跟着笑起来。
其实各个不同的司署,也是会相互攀比的,哪家年宴荷包体面,哪家过年的奖钱发得多……鄙视链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存在的。
“舒甜,你看看这些可行?”王厨子走了过来,他端出一盘样菜,给舒甜看。
舒甜还没说话,小翠便瞪大了眼:“哇,一朵花!?”
舒甜垂眸一看,瓷白的盘子中,摆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花”,这花的花瓣薄如蝉翼,白嫩中透着微微的淡黄色。闻起来有一股清香。
小虹仔细看了看,有些惊喜:“这是……萝卜做的?”
舒甜点了点头,笑道:“这道菜是‘花开富贵’,也是今晚要上的第一道凉菜。”
小翠赞叹道:“花开富贵,听起来就很吉祥!很有年味儿!”
王厨子笑着说:“这算啥,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罢了!今晚每一道菜,都有它的寓意,不得不说,舒甜取的名字,确实为这菜肴添彩不少。”
“王师傅就别打趣我啦,今晚还有赖大家辛苦呢!”
舒甜声音轻扬,冲正在忙碌着的厨子们微微一笑,众人仿佛得了鼓舞。
“今夜咱们的年夜饭,一定是所有司署里最好的!大伙儿一起加油啊!”
“就是!什么户部礼部的,都比不上咱们的!”
“哈哈哈,也不知道今夜这些菜,能不能给大人们带来惊喜啊?”
“肯定会的!杨师傅连好酒都拿出来了呀,哈哈哈……”
厨子们一边干活,一边其乐融融地交谈,整个后厨之中,气氛十分和谐,人人都期盼着,晚上尽快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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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锦衣卫百户们,在中庭里坐了一日,都有些疲惫不堪,头昏脑涨。
随着集议最后一个环节结束,众人都松了口气。
时近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夜屿从主位上站起,目光逡巡一周,淡声:“诸位辛苦了,今日的集议到此结束,来年,还望与诸位同力协契。”
众人面上肃然,沉声应是。
吴佥事站在一旁,见夜屿说完了,便开口道:“今夜,锦衣卫指挥司饭堂中,为诸位准备了宴席,还请各位移步享用。”
参加集议是规定,按理说,集议过后,今年的公务就全部结束了,年宴参加与否,全看个人。
吴佥事话音一落,各地的锦衣卫百户们,顿时面面相觑,犹疑了起来。
岭南来的林百户低声问道:“诸位,你们留下用膳吗?”
他从岭南过来,光是路上就花了好几日时间,好不容易按时赶到了京城,他想起去年的年宴,简直味同嚼蜡,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无趣至极。
今年,他便打定主意,不留饭堂用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