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像绑在强弓上的箭,蓄势待发,每个人的精神都崩得紧紧的。尤其是郁小夏。她太看中成绩, 太在乎这个一纸定终生换来的前途。
可是某些时候, 越是在乎什么, 就越显得不容易得到。
一模考的成绩很快下来, 她和最好的那个人中间,又多出三个名字。郁小夏盯着模考试卷上红字标识的成绩发呆,脑袋却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考多少?”刚刚经历过充足睡眠的人疏懒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脸色红润, 跟一般高三天天熬夜苦学硬背的菜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傅盛神采奕奕的脸,郁小夏想起自己苦菜花一样的脸色, 头像鸵鸟一样埋进试卷里面,却很快被拎了出来。
“第八名?不错,吉利。”瞥见了她卷子上的分数和名次表,傅盛居然一脸得意。
那意思是,我媳妇年纪第八,风云天下。
“我第几?”
傅盛半闭着眼睛, 睡足了两节课养的精神好像说句话功夫就全部耗尽, 新一波补眠即将来临。
“第一。”郁小夏低着嗓子, 提不起劲。
他的成绩,没有悬念。第一,第一,第一N次方, 是一条水平线。绝不像她,抛物线,螺旋线什么线都有。
“嗯。”
大佬点点头,对成绩的在意程度就像是刚刚问过他的是:“早饭吃过没有?”
“嗯。”吃了。
“嗯。”没吃。
郁小夏:“……”
大佬如梦初醒地看了看教室:“人呢?”
“都出去做早操了。”
两节课后大课间,即使是高三年纪,也例行每天早操不误。
“那你怎么不去?”
问的那语气,就像是您老人家自己去了一样。
“没心情。”郁小夏老老实实地回答。
“为了这个?”傅盛反手,后背扣了扣桌子上的试卷,不可思议的表情。
像他这种高三还能每天上课昏天暗地不分时候地狂睡,晚上回家连麦吃鸡,却能稳坐年纪第一宝座的风云人物,才不会理解像郁小夏这种垂死挣扎,恨不得能拿命换成绩的人,对名次的那种变态渴求。
都懒得回答他。
她又退步了三名,不为这个,还能为什么。
“你想考第几?”傅盛拿过那张名次单,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上面的内容。
她想考第几?
她每天上课记笔记写到手酸,作业按时完成,各科都给自己强加了辅导书练习题按时完成。晚上能默背到十二点,上床入睡都快一点了,早晨五点半起来晨诵。
你问她想考第几?
她想考宇宙第一,世界无敌,行不行。
郁小夏抽回名次表,恨不得把她的名字涂黑划掉,别出现在傅盛面前丢人现眼。
她觉得跟他坐在一起,是明显的智商嘲笑。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地力求荒废学业,一个拼成黄脸婆呕心沥血的,结果两人的成绩一个轻松夺冠,一个迅速后退。
不是硬伤问题,是什么?
“你觉得你考不好,是什么原因?”傅盛微微勾唇,耐着性子问。
看他难得能这么耐心,郁小夏也老实地回答:“也许是学习方法不对?”
高三以后,她越来越吃力,尤其是文综……
是不是选错了科,她也有这样怀疑过。
方燕燕当初选的是理科,现在就轻松得不得了,也是从来不做笔记,偶尔刷刷题就行了。考前重点记忆下典型例题的解题思路,平常时间还是跟陈澜微信视频,购物逛街两不误。
郁小夏看过方燕燕的理综试卷,好像,也没有她原来想象得那么难。
傅盛摇摇头,脸上带笑:“根本不是方法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郁小夏诚恳地求问,她真的很想知道学霸的思路是什么样的。
他们每天喝一样的水,吃一样的米,怎么写出来的卷子差十万八千里?
“靠近一点,我偷偷告诉你。”傅盛的语气忽然压得很低,神神秘秘的。
教室里就两个人,气氛倏尔从正儿八经滑得有些歪。
凭着对这个人的不正经程度了解,郁小夏本能地把身体像靠走廊的方向移了一点。
傅盛显然对骤然拉开的距离感皱眉头,在她脑袋上拍了下:“正经点,我现在跟你谈得是成绩,还想不想考好大学了。”
“想。”
“那就回来。”
“哦。”
“近点。”傅盛勾了勾手。
郁小夏硬着头皮向前凑。
傅盛直勾勾地望着那张小脸,一如既往地那么容易上当。心念一动,他猛地上前箍住小姑娘细软像杨柳枝一样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就逮住她柔软的小樱桃,红润鲜艳。
郁小夏唔了一声,哼声却被外侵者压回了喉咙间,闷沉的声音崔然滚落,心尖颤抖,不能自已。
甜甜的小尾巴尖很快被逼到角落里面,无处躲藏,害羞地与初入者碰撞。漂亮的粉红色带着甜蜜蜜的味道,被卷/进另一个薄荷清香的口里,交缠难分。
郁小夏被他热腾腾的身子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