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导众……?”
听完费奥多尔让他做的事之后,神威慢慢重复了一遍某个熟悉的名字。
“怎么?你知道?”
费奥多尔敏锐地发觉少年语气中的奇怪之处。
“不,我不知道。”
神威笑眯眯地回道。
费奥多尔没有继续追究,眼眸却微眯,仿佛是确定了什么事一般,就连笑容也是带着病气的温柔弧度。
“是吗?不管怎样,接下来就靠你了,神威。”
少年点头的同时,头上的呆毛摇摇晃晃。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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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神威,是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浅蓝色长发的青年自以为无人看见,悄悄跟在少年身后上了楼。
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正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费奥多尔淡淡看了他一眼。
敲他的房间门。
虽然每个人待在别墅里的时间又长有短,特别是作为战斗人员的神威,几乎每天都在但费奥多尔大人依旧为每个人都准备了自己的房间。
啊!多么贴心!多么温柔!不愧是我的主人!
门内传来了少年的声音:“你是谁?”
“是我啊!是我!混蛋!帮你做了这么多次家务,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啊,我知道了,是那个“是我是我”诈骗对吧?抱歉,我很讨厌这种的,你要是再来的话,杀了你哦。”
“……我是伊万。”
他清晰地听到门后传来了神威那个混蛋自言自语的声音。
“啊咧?伊万是谁来着……啊,是那个水母头!真奇怪啊,他改名了吗?”
“我一直都叫伊万啊喂!你是笨蛋吗?绝对是的吧!连笨蛋都能记住认识了好几年的人名吧!”
“算了先不要说那些,进来吧,水母头。”
“都说了我叫伊万!伊万?冈察洛夫!你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吧!啊?”
神威刻意忽视了他的话,转头往前走。
“喂!”
“所以呢,有什么事?”
他走进少年的房间先是习惯性地打量了一圈,和其它房间相同的格局和大小,甚至和作为客房的房间也没什么区别。
其他人的房间被分配给自己后都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个人气息。
比如喜欢用的武器,个人的兴趣爱好用具,男性专有的工口书等等等等。
但是在神威的房间里则完全看不出他私人信息,喜好的风格,常用的物品……这些全都没有。
只有旁边换下来的沾上血污的白色偏襟长衫和靠在墙边的一把作为武器的紫伞。
“我是想说,那个任务很不妙。”
“别担心,米饭之神会保佑我的。”
“那是什么啊?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说的都是……”
看着水母头激动的样子,神威笑容更加灿烂,指着他不断跃动的发丝。
“伊万这样子像一只抖动的水母诶。”
“神——威——”
“我知道。”
他突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整个人却依旧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气质。
“费佳打算借着这次任务杀掉我吧?”
瘦瘦高高像一根麻杆似的青年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了?不对!你怎么知道的??不不不不,主人这都是为了新世界的建立!”
少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比普通size大了十倍的饭团。
他看着这个饭团,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青年头上惯常戴着的白色绒线帽,二者逐渐重叠。
他被脑子里的这个想法逗笑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散发着香甜气味的饭团。
伊万看到这一幕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去看魔术表演,魔术师从狭小的帽子空间里套出一只肥硕的兔子一样震惊。
“喂!你平时到底把食物放在哪里啊!”
他忍不住大声吐槽。
“嘛,费佳做的还是挺明显的吧。”
神威三两口吞掉巨大饭团,慢慢舔掉了手指上残留的最后一粒白米。
差不多半饱吧,幸好之前存了点食物。
少年橘红色的辫子从肩膀侧滑下来,从这个角度看脸部属于男性的棱角变得模糊,更显清秀精致。
“那你还那么轻易就接下这个任务?!”
他知道神威骨子里是个多桀骜不驯的战斗疯子,毫无信仰,肆无忌惮,做事全凭喜好,怜悯和同情对他来说简直是比路边的小石子都无趣的东西。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信仰或是忠诚这类毫无根据的东西跟随某人。而他会一直留在死屋之鼠,留在费奥多尔大人身边,也完全是因为这边比较好玩,可以无所顾忌地打架。
所以伊万才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即使他们共事了好几年。
就算他经过主人的手术去除了痛觉神经,在打架方面依旧无法疯过神威,平时纤细无害的少年,战斗起来简直像是魔神降临。
养不熟的疯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