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家小莲才没出什么事!”
头发胡须几乎全白的老人在一众保镖的保护下,面对绿发的女仆感激涕零。
“莲是老夫唯一的孙女,也是老夫最重要的家人,老夫从小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老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真诚地说道。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只要您需要的,不管有多么困难,我宇都宫雄一郎都一定会亲手奉上!”
这是顶级财阀的承诺,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然而小玉并不是人类。
她只是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要说保护莲小姐的功劳的话,还是这位福泽先生出力更多,是我远不能及的。”
然而听到话里的某个名字,老人的表情稍稍冷淡下来,褪去了刚刚热情的恨不得把全部家产立刻送给她的样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福泽先生嘛,业内的评价倒是优秀的挑不出错,说的好像是什么超人在世,老夫也是被这些评价打动,花了一般人都想象不到的大价钱聘请他保护老夫的孙女……”
语气中满是不满。
“可是他呢?不但在保护行动中没有产生半分用处,反而还带那孩子来到这种庸俗的地方!连杀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都没发现……”
“真不知道业内对这位【银狼】那么高的评价是怎么来的,全是想浪费老夫的钱!”
手中的拐杖重重敲了下地板,表现出老人心中的怒气。
福泽谕吉已经习惯了雇佣者的误解和任何负面态度,因此并没有做出反应,反而是小玉立刻反驳:“福泽先生是一位责任心非常强的人,在咖啡店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懈怠,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和走过的路人。”
“就连局外人的我都能看出福泽先生的专业素养,您又为何要指责这样尽心尽力的一个人呢?而且他的身手也足以匹敌您身边的任何一位保镖,重金聘请也是值得的,还请您收回刚才的话。”
气氛突然冷淡下来。
老人依旧眉头紧皱,固执地不肯松口。
眼看场面僵持不下,福泽谕吉内心却产生了些许波澜。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坚定地站在他面前。
这感觉让他有些新奇,又有些温暖。
“爷爷!”
宇都宫莲刚好从病房出来,听到老人对福泽谕吉的羞辱,连忙上前制止。
“爷爷!就像小玉说的那样,大叔、福泽先生是个很负责的保镖!”
“是我要在外面多玩一会儿的!福泽先生一直在劝我回去,只是我太任性了非要去咖啡店,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是对不起!”
她向福泽谕吉和小玉的方向真诚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和歉意,然后转头抱住了许久未见的爷爷。
“还有,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小莲……”
从宇都宫莲的父母因为一次意外双双离世,爷爷和孙女之间的关系就因为各种误会变得冷淡,到现在才终于有人愿意触碰那堵,在二人之间,不知何时建立起来的冷硬心墙。
而直到触碰后才发现,原来那墙竟是意外的脆弱。
老人这几年来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心高气傲的孙女在他面前服软,也许这次经历过性命差点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夺走的恐惧,这位大小姐终于看清了一些事情。
“一直以来都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爷爷,明明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却对你大吼大叫,一点都不体谅爷爷的辛苦,只会说些难听的坏话,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人了。”
莲伏在爷爷怀中哭泣,像是要把所有的愧疚和不安都哭出来,让泪水冲淡一切悲伤。
宇都宫雄一郎听到这话,心中熨帖,刻薄的眉眼也柔软下来,严厉的法令纹也变成了和蔼的,“胡说!我宇都宫雄一郎的孙女怎么可能差劲,她在老夫心里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好孩子。”
“她只是忘记停下来,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而已。”
……
老人临走前呵退想要上前搀扶的贴身保镖,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并在福泽谕吉本身的酬劳之外,又加了一张数值大的惊人的支票。
等到送走老人和他的保镖团,宇都宫莲有些扭捏地来到福泽谕吉面前:“我爷爷只是太担心我,他真的没有恶意的!也许这么说很讨厌,但是为了赔罪,福泽先生您需要的,我都可以尽全力为您准备好,以我宇都宫家的名誉发誓……话虽如此,我也只有这个了,如果您不要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愧是一家人,连道歉的方式也如此一致,还是说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不必。”
福泽谕吉淡淡开口。
“雇主的评价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主要任务完成,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
大小姐在护士的微笑下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现在只剩下了福泽谕吉和小玉两人。
“抱歉,福泽先生,害您遭到这样的指责……”
福泽谕吉发现少女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浑身却透露出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