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徐行手拿化验单,坐在椅子上发愣。
他低头看了看化验单上是姓名栏。
白牧。
眨眨眼,再确认一番。
还是白牧。
从天而降的铁架只砸到了白牧一人,不过还好只砸到他的一只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行当时听到有人受伤,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发现是白牧后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喊人来搬开铁架。
救护车到了之后,徐行本打算坐程栖梧的车回家,奈何白牧疼得要死要活,一直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俪斯汀那边的工作人员知道白牧和闫格的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徐行下跪了,徐行这才答应来。
白牧指甲盖被砸碎好几个,脚也变了形,血流如注,一路上他的表情痛苦至极,看得徐行也提心吊胆。
想想白牧原来所作所为,他无法毫无芥蒂地同情,但对方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么大一个铁架砸在身上,任谁都害怕,所以徐行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他头痛地揉揉额角,话语代表此时心情。
就尼玛无语。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徐先生,要不是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俪斯汀的工作人员年龄还很小,看起来应该是刚毕业来实习的,但话说得滴水不漏:“您把地址给我我帮您叫个车吧,如果您介意的话可以回家后把单据发给我,我给您报销。”
“没事。”这点钱徐行还不至于报销,他将化验单递过去,想到些什么,“白牧受伤了,你们闫总不来吗?”
“啊?”对方没料到徐行会知道白牧和闫格的关系,支支吾吾,“闫总的女儿明天幼儿园汇演,来不了呢。”
“哦。”
医院的床位永远供不应求,加之是深夜急诊,白牧的床铺被安置在走廊里,四周只简单地拉起了帘子,条件十分简陋。
徐行经过时,忍不住勾头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和白牧对视。
“徐行。”白牧喊他。
徐行懒得搭理他,径直要走。
却听白牧又说:“徐行,你想不想知道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形一晃,徐行顿住了脚步,回身时,面色十分阴沉,反问道:“激我呢?”
“没有啊。”白牧轻轻晃了晃被纱布包裹的脚,“就是跟你叙一下旧而已。”
徐行搬了个凳子放在白牧病床前,又“唰——”一声,拉上帘子,声音听得白牧憷了一下。
他紧张问:“你想干什么?”
徐行大马金刀地坐下:“放心,不打你,你不是要叙旧吗?说吧,我听着呢。”
白牧又不说话了。
徐行笑了笑,食指中指在膝盖上点了点。
他等着白牧说话等了好久,一直不见下文,心里嗤笑一声。
打算起身离开时,冷不丁地听白牧说:“我们做了很久,hou|ru的。”
徐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吧唧”一声坐下:“有多久?”
“挺久的。”
“挺久?我在天台上站了不过几分钟,你们就能打完一pao?”
徐行笑:“说真的,几分钟,你是不是太瞧不起陆怀瑾了?要我跟你讲讲他具体能有多久吗?”
“你想讲的话,我也不介意。”白牧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这又是激他呢,但徐行明白这会儿到底谁占上风,也不避讳了,直接说:“两个小时,懂吗?”
白牧激他,那自己就气他。
不是喜欢陆怀瑾么,看我不气死你。
“你还想知道他喜欢用什么姿|势吗?”徐行拧开俪斯汀的助理买的水,喝茶那样喝了一口,“他才不喜欢hou|ru,他喜欢在上面压着,手要掐着膝弯把腿折起来架在脖子上,压着顺便还能接|吻。除了这个,他还比较喜欢我坐在上面自己主动一点,懂吗?你经验那么丰富,应该能想象出来吧?哦对了,他一般做的时候还喜欢喊着我的小名。”
外头的助理听得心惊胆战,拼命帮他俩拉着帘子。
我的两个哥啊……这种事情你们私下偷偷说不好吗?
“嗒”一声,有人停在了他身边。
“咦?”助理疑惑地侧头看。
白牧没料到徐行真的会这么说。
他没谈过一个男朋友,他模样不差,追求者也不少,但心里已经有了人,就再也看不上别人。身边火包友和金主倒是不少,但都没有感情,把他当发泄的工具罢了,做的适合宛如死狗一样,除了喘气,一句话都不说。唯独闫格会低声逗他几句,但又是个喜欢玩道具的变|态。
他臆想过如果和陆怀瑾的话,会是什么情形,屋里的灯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只不过臆想和真相比起来,南辕北辙。
他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指头,并不说话。
自己当年嫉妒徐行所拥有的一切,尤其嫉妒他能拥有陆怀瑾,从中挑拨离间。最后目的是达成了,但他也没落得半点好处,陆怀瑾光速出国,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不过他坚信认为自己是胜者,尤其是看徐行最后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的失望就被畸形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