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是,温衡一直在公事公办。
前些日子,京兆尹放出消息,抓到了一个熟知内情之人,他的口供或将成为此案定案的关键。一时间,长安城中可热闹了。
裴宴一行后面加紧赶路,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关于长公主府,裴宴有许多话要说,七年前的他羽翼未丰,又顶着纨绔子弟的名头,想要彻底搞垮公主府,谈何容易?却也给了公主府深重的打击,起码到现在,虽然定康帝已经转变了口风,但是吴太后心里的坎儿一直没过去。
而且因为他的缘故,秦王府直接和长公主府站在了对立面,连带着京城武将大都对长公主府敬而远之。
可以说取得的结果很不错,可是还远远不够。
裴宴要重查雁山大案,突
破口就在长公主府。
雁城案对于裴宴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因为这个案子,他彻底的和自己的过去说了再见。因为这个案子,他成了裴宴。还因为这个案子关乎到秦王的生死。
而这个案子中牵扯到的官员银钱都不能用一个单纯的数字去表达,因为太广太多。他前世自以为已经查清了的案子,现在想想恐怕只是皮毛,只是端清了其中一支。
所以他回来了。带着平和的心态,和一定会勇往直前的心境。
“阿裴,你在想什么?”胳膊上突然挂了一个人,接着就听见了温润的问话声。
这就是平常的一句话,安沂从来都是这样的,就算是再担忧再关心她的语气都不会掺杂上其它的情感,但却能在一刻间拉回裴宴的思绪和理智。
“在想当初和我们一块儿在书院读书的同席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安沂拉着裴宴的胳膊坐起来,“是啊,时间无情,从来都只有人会停在原地,他却从来不曾。”
“不过,能像温衡这样出了书院,参加科举成了状元,接着进翰林,不出几年就能担此重任的天下也少有。不能把所有人都和他混为一谈。人和人最不能比较。”安沂又接着说道。
是这个理了。如果谁都能和温衡比一比的话,那他裴少卿不也成了泛泛之辈了,不过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裴宴转头,“开解我?”
安沂诚实的点头。“还不是你一直都把温衡当成对头,当初在书院的时候就没少找人家麻烦。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要向前看,阿裴很厉害,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不用和谁比较。”
安沂笑的甜,伸出爪子抓裴宴的头发。
“再说当初他还变着法的给你做辅导,已经是极不错的人了,我们就放过他吧。”
裴宴笑着把他作乱的手抓下来,答应的爽快:“行啊,就当是看在我们阿沂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何谈
放下?这些话不过是说着哄着阿沂玩的罢了。
马车终于进了城,一路。开始往安家走。
“你一会不要下马车直接回秦王府吧。王爷和娘娘一定等着呢!”安沂低声说道。
“怎么还嫌我的阻力不够大?得让安家所有人觉得我不知礼节才行?”裴宴似笑非笑的看向安沂。
“阿裴……”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不会多言的。”裴宴把他的姑娘抱到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阿裴,怎么了?”安沂罕见有点不自在。
“长辈的事情就交给长辈他们自己去处理。心中有偏向,自也知对错。
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怀疑自己,把一切责任放在自己身上。这一切与我们阿沂无关。”裴宴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句他都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他的认真。
安沂定定的看着裴宴,然后猛的扑到他身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嘴里还讨伐他,“这话你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我都会背了。”
“嗯,要记得记在心中。”
关于安家伯父伯母断情绝裂之事,裴宴作为小辈本不好评价。但是事关安沂,他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说来也是好笑,十几年的洁身自好,海誓山盟,到最后抵不过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悲又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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