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脸凝重。后面是顾承宇脸色灰败,眼神放空。还有走在最后的徐新成,不,应该说是裴延,眉头微蹙,颇不适应的样子。
既然已经遇到了就不能当做没看到,裴宴把贺廿往红昭那边推了推,“先带十三回去。”
红昭点头,带着贺廿离开。她一点不担心自家主子有什么意外,这里是拱辰巷,戒备森严,要是在这里主子还能受到伤害,那这一批暗卫兄弟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裴宴站在原地等着顾家人走过来,顾侍郎和顾承礼表情未变,顾承宇就没这么好的定性了,他直接冲到裴宴这边来,照着他的速度肯定要撞在裴宴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顾承宇冲到裴宴身边的时候,一个身着玄衣的侍卫从天而降,挡住了顾承宇冲撞上来的冲性。
“承宇。”“二弟。”身后传来惊呼呼声。
裴宴眨了眨眼,刚刚他着实吓了一条,冬天摔倒想想就觉得疼,幸亏没事。他拨开侍卫,笑着看向顾承宇:“承宇,别来无恙?”
顾承宇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裴宴,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裴宴:“承宇此言何意,我听不懂。”
“算我错了行不行,我向你道歉。当时我真没想这么多,咱们是好兄弟,平常闯祸不都是如此,你们替我分担一些,我原本以为没什么的。”顾承宇喃喃。
“承宇,”裴宴开口。
顾承宇抬头,眼中尽是疑惑。
“大家一起闯祸,分担到各自身上,牵扯出父母事情会小很多。但要是自己闯了大祸,甚至祸及父母兄弟,再要求他人分担,这不是兄弟情谊,是在坑人。”裴宴低声说道,“如果你还是不懂,那就这么想,要是闯祸的是我,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祸事都栽到你身上,你作何感想,你家里父母甘愿承受吗?”
顾承宇猛地瞪圆了眼睛。
裴宴眯眼,眼神锐利:“看,你也不能,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妄想我会闭口不言,躺平背祸。就是我少不更事,我父王也不答应啊。”所以说刚刚我父王说了什么你们都得忍着,谁让你们不占理,裴宴补足后半句。
“不是这样的,”顾承宇下意识反驳,顾家和拱辰巷的情况大不同,有些事情他们顾府承受不来,但是对秦王府来说不过几句话就能摆平,为何就不能帮帮他。这两天,父亲和兄长为求人低声下气,家中也是压抑无比,为了拉拢人心甚至把那个女人的儿子接到了府中,父亲还承诺亲自教养,连兄长和他都没有这么待遇。
“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拱辰巷能有今日是祖上流血披肝换来的,他可以庇佑子孙,福延若干年,却没有哪条说连外人也要护着,要是我这般做了,父母爱我不计较,祖宗那一关都过不去。”裴宴冷笑。“还有承宇是不是觉得,我名声已经够差了,也不差这一桩事?”
“我……我没,”顾承宇嗫喏。
“你就是这般想也没什么,”裴宴笑道,“只能说我们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真正的兄弟,早晚会有一天会反目成仇,提前来到这一日,我们应该感到庆幸。”
裴宴说着,弯腰冲顾侍郎行礼,“顾大人。”
顾尚点点头,他看向次子,“混账,还不快回来。”说着甩袖转身离开。
裴宴看着一群人离开,哼笑一声。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徐新成留后一步疑惑问道。
“是吗?”裴宴反问,“我和顾家人少见,并不记得在哪见过公子。”
徐新成轻轻皱眉,却无论如何记不得了,他冲裴宴颔首:“那是某认错人了。”
裴宴看着一行人离开,久久不语。
玄一看小主子没有了危险,正想离开,刚施功就感觉衣服被人拉住了,回头就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少年尚稚嫩,还有婴儿肥,小虎牙一露,看上去很机灵又可爱。
不过在玄一看来有些危险,他伸出一根手指把自己的衣裳从小主子手里勾出来,然后歉意的笑笑,“属下还有差事在身。”说着这就要隐秘过去。
“你是府中的暗卫?”裴宴紧走几步绕到玄一身前,笑眯眯问道。
“是。”玄一下意识往后侧了侧身。
“你现在跟着父王当差?”裴宴再接再厉。
“没,属下的任务是留守府中,”玄一往旁边绕了一步,准备随时离开。
“这样啊,”裴宴了然,“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玄一并不想回答,“……属下玄一。”
“玄一——”裴宴拉长声音。
玄一感觉毛毛的。
“在做什么?”秦王走出正厅,就看到自家儿子嘴角噙笑正和玄一说什么。
“父王,”裴宴颠颠的迎上去。
玄一给秦王行礼,没有得到示意,也不能离开。
“怎么?”秦王淡淡的问道,他家孩子一旦这样的表现,指定是有事情要求人。
“我近来常做噩梦,感觉有些害怕。”裴宴可怜兮兮的拉着秦王的胳膊诉苦。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