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 吴灿杨曦两人腿脚不便,贾赦防着还有后续事件, 只让一群人徒步下山。
十几里的山路, 徒步而行让一众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走的嗷嗷叫, 有那不要脸的,还让壮硕的仆人背着下山。
一行人紧催慢赶,是不是出点幺蛾子, 总算在天黑前下了山。
贾赦打点好二人回城的车驾, 以防万一又把随从分出一拨护送, 等到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他才有心思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待他回头瞧去,只见一个个背靠大树随意坐在地上,那无赖的样子, 竟是连马车都不乐意坐了。
因着这边良田稀少, 一般不太有人在这儿买地,无奈贾赦家里有庄子, 这才做了东道,谁知道一个个都是大爷难伺候的紧。好在他不是个没有准备的,摆手招来随从吩咐一番。
从这里到庄子并不算远, 骑马来回不过一盏茶功夫,很快一队人就骑着马回来了,随着众人回来的还有各色食物。
公子哥出门,身边从来不缺仆从,倒也无需亲自动腿儿。
也不拘什么, 让人就地找了块平整的地界用毡铺成圈,中间点了篝火,防着火星在篝火周围挖了一圈,倒也像模像样。
说小孩还是小孩,原先还吊着半口气儿的这会又活了,指挥起自家仆下那是一个中气十足,全都是添乱。
贾赦可不是幼儿园园长,有吃有喝,提供物资也就撒手不管了,顺着位置迅速找块靠树的地盘,舒舒服服瘫着,谁来那也是不肯让出半分。
侯沧顺着火光摸到贾赦身旁,笑得一脸猥琐,“走,请你去看场戏。”
吃饱喝足的王子胜听到侯沧的话有些按耐不住,拉了拉他衣袖:“你不厚道啊,有好戏怎么少得了我。”
“呵,就是。”
这会柳谧金晖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全都一脸跃跃欲试。
要贾赦说啊,这些人都是闲得慌,看来侯沧知道的倒是不少,他挑眉坏笑,招手让几人悄摸跟着侯沧走。
侯沧在前头带路,一路上顺着隐蔽处堑摸过去,大家弓着身子像做贼似地。除去知情的几人,余下几个听到声音都忍不住长大眼睛,只还记得是偷听,没弄出动静。
山里的气温太低,贾赦吸了吸鼻子,动静吓得前面说话的两人一惊,回头看到一群人更是吓了一跳,面上却强做镇定,“这会子你们一群人跑到这儿作甚,莫不是和我们一样解溲。”
“呲,”侯沧跳到石头上对着前头二人俏皮眨眼,随即想起黑黢黢的也看不甚清楚,高声得意道:“你俩猜猜我们什么时候来的。”
“调皮。”
金晖一步蹬上石头好悬没把侯沧挤下去。
在座几个的父辈政治倾向未必有志一同,不然当今只怕也不放心。
同个圈子竞争资源偶有磕碰实属正常,光明正大较高低,输了就是输了,敢作敢当输得起。平时小打小闹也使个损招也无伤大雅,他们俩倒好,私底下偷偷摸摸,使阴招非死即伤,手段下作至此,还能一起玩耍。
“道不同不相为谋。”
贾赦扭头欲走。
“站住。”陈珉喊了一声。
在座的谁又怕谁,牛斌嗤笑,不欲理他们。
“你们知道什么,只以为我们算计他们,若不是他们先算计我,这会儿躺着的就是我了。”
当他傻啊!
那可是能让马发狂的草药可是受朝廷管制的,这种东西贾家都没有,显然是预谋已久,算计到他头上,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贾赦不欲多说,脚步越发快了。
“这是怎么了?”
石磊一路小跑过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去问陈珉和郭禄啊。”
平日都是兄弟般的好,如今手段却日此下作。王子胜低头踢着土块,心情抑郁。
“贾大你最公正,快与我说说,两位兄弟竟是犯了忌讳不成。”
石磊行至二人身旁,一手拍在二人身上,很有些侠气。
“石磊兄如何知道他们二人犯了忌讳,贾大这半个东道主是没脸答了,诸位有兴致的来替人答了,也好叫石磊兄知道,这二人如何下作。”
柳谧拱拱手讥诮道,跟谁装大尾巴狼,保不齐这事儿的主谋就是石磊。
石磊一脸羞臊,拍着二人怒斥,“竟是如此糊涂犯了忌讳,快向众位兄弟陪个不是,众位兄弟也不是气量小的,不可遮掩详实说来。”
“想和稀泥可不行,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显然石磊想要当好人,大家一起玩谁也不差什么,凭他脸多大,牛斌丝毫不给面子。
圈子里玩了这么久,当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几人之后就被送走了。大家虽不是同声同气,对这些下作手段却是零容忍,共同订的规矩,谁也不能轻易动摇。石磊也是和众人一起长大的,怎会不明白规矩。这口子一旦撕开,大家也都别玩了,各回各家来的痛快些。
矛盾一显,派系就泾渭分明了。
一队人跟着贾赦走了,余下的,显然和石磊一起吭气的。
合则聚,不合则散。
贾赦把场地留给石磊一行人,他带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