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人?
会想,会思考,有欲|望。
这样人,才算是一个完整人。
那这个法那利斯是人吗?
不,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工具。
那他呢……
他又是人吗?
不,他也不是。
里见失抱着装有红发法那利斯少年骨灰木盒沿着海边险峻悬崖徐行。
他没有安葬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红发法那利斯少年骨灰。所以……昨天他又为什么要擅作主张说由他来处理这个法那利斯人后事呢?明明这些事,像以前一样交给港口黑手党后勤人员就可以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这份擅作主张,这份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沉闷……
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啊!
里见失停下脚步,看着一望无际大海,忽然很想放声呐喊。
可他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多里见失从未体验过情绪不受控制地从灵魂深处涌出,一下子便传遍了他全身,像双无形地大手不断地撕扯着他身体。
熟悉,却又倍感陌生。
里见失思绪陷入了短暂空白。
他用力地抱紧了怀中骨灰盒,感到一种莫名恐惧。
这些难以言喻情绪正在不停地冲击着他认知,把他推离那个他熟悉世界,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不知为何,里见失忽然很想回去找太宰治。
想要他给自己一个命令。无论是杀人也好,还是做任务也罢,又或者是去帮他跑腿什么……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够把那个熟悉世界还给他!
可是……
双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完全不听他使唤。
因为这就是工具命
里见失迷惘站在悬崖边,任由咸腥海风吹乱他刘海。
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弱者没有自己选择权利,而工具……更没有。
恍惚间,里见失仿佛又听到了太宰治声音。
他张了张嘴,手中抱着木盒却突然脱手掉到了地上。
“砰——!”
红发法那利斯少年骨灰随之倒泄出来,洒了一地。
里见失机械地低下头,看着地上被海风吹得到处都是骨灰,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他缓缓地蹲下身,然后忽然用手抓起了一把地上红发法那利斯少年骨灰,用力地向前方大海丢去。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个被摔坏装有骨灰木盒一起……
碎掉了。
……
织田作之助是港口黑手党一名底层人员,每个月最重要事情便是计算着该怎么用他那微薄工资去海边餐馆,一周吃三顿辣咖喱。
这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在结束了港口黑手党工作之后,前往海边他最常去那家胖老板餐馆吃辣咖喱。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餐馆,便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不算熟人熟人。
“太宰?”
织田作之助叫住了坐在栏杆上人,生怕他觉得好玩从这里跳下去。毕竟太宰治喜欢寻死这件事在港口黑手党也不是什么秘密,织田作之助以前也‘有幸’和后勤部人一起去河里捞过一次跳河太宰治,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他们除了酒吧以为,唯一有过交集地方。
不过很快,织田作之助便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抱歉,失先生……”
同太宰治喜欢寻死爱好一样,太宰治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本家兄弟事,在森鸥外暗中推动下,在港口黑手党也不是秘密。尽管以前没有见过里见失,但织田作之助还是从里见失那与太宰治一模一样长相上认出了他身份。
“把您和……您弟弟认错了。”
里见失闻言,偏头看向了这个疑似太宰治熟人有着棕红色头发,身穿米色风衣外套青年,道:“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额……”
织田作之助被里见失这个问题问住。
什么是人?
人就是人,还能有其他什么特别解释吗?
“失先生,你这个问题能否具体一点?”
“什么是人……这个问题答案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里见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转过头去继续看自己大海,不再搭理旁边织田作之助。
港口黑手党高层都是这样奇怪人吗?
满头问号织田作之助看着坐在栏杆上里见失,走也不是,继续站在这里也不是。
他不知道里见失是否和太宰治一样,有喜欢跳海或者跳河之类癖好。要是等他一走,里见失学太宰治一个好玩跳海了怎么办?这附近除了路过车辆之外,基本看不见行人,里见失真要学太宰治跳海,等到港口黑手党后勤部来捞他,估计人都凉了。
织田·老好人·作之助摸了摸自己干瘪钱包,叹了一口气,道:“失先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谈刚刚话题吧。”
“你看这里风这么大,你坐在这里吹久了晚上回去会头疼……而且现在也快到饭点了,不如我请你去吃个晚饭?这附近有一家我相熟餐馆,那里辣咖喱味道很好,我们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