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个大院子。
其他的正常人也已经提前摆上茶点,招呼着大家入座。
老太太进到这房屋也舒口气,对着那憨厚汉子说道:“这今年的收成不好?怎么这一群人闹的,怪吓唬人。”
往些时候也不过上来借些银钱,带着小辈讨些红封罢了,今年直接带着堵村口,可不就是吓唬人么?
憨后汉子闻言尴尬笑着说道:“近些时候确实不好过,但日子也勉强能熬,村长让他们别去闹的,拦不住。”
老太太闻言也闹心,又感叹道:“可怜那些个孩子了。”一个个衣服脏兮兮的,她老人家看在眼里也不落忍。
她想着就让裴琴过来,吩咐道:“去吧,给小辈们都封些红封,都磕过头了,怎么也给人家补上一份回礼。”
就当她这个长辈的给小辈压岁,虽然来得有些晚了。
裴琴福身就转身离去,顺道叫上裴棋和裴书她们俩,老太太这边这么多人在,暂时不需要她们伺候着。
有裴画就足够了,裴画也熟练地凑近老太太身边服侍,老太太见自己的大丫鬟那么窝心也就宽心许多。
乐呵呵地笑起来,又恢复那副慈爱的模样,询问起憨厚汉子的近况,他也不叫苦,只是很平常地把近况说说。
“如今这地里的粮食不好种,倒是那桑树长得比庄稼好,我正想问问您老人家,要不咱们改种桑树如何?”
憨厚的汉子忽然这样提起意见来,想必也是思忖已久。
老太太一听就说到:“当真呢?如今桑树竟然比粮食种的好?”
汉子便认真地点点头说到:“可不,一亩桑树卖的价钱比粮食都多,近来市面的丝绸卖得好,养蚕的人有不少,价钱就上去了,不只是我,大家伙都寻思着找条路子走。”
只是这村里的地好些不用缴税,都是城里的黄家他们的,他们只帮忙种而后换些工钱,到底如何还得看他们。
陈喜沉思一会儿说到:“既然如此,你们何不自己养蚕?”
这话叫大家都愣住,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可能性。
不。
主要也是没资本。
他们自己的地基本为此温饱都难,全靠黄家的那些免税地,给他们赚一些,不然当真是日子过不下去的。
他们日子本身就紧巴巴的,即便有那个想法也不敢提出来啊。
谁想到一个小姑娘都敢设想,更加敢开口发言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不禁看向她。
老太太闻言也眼前一亮,笑着询问道:“是你这丫头,小脑袋倒是转得挺快的,快,你过来仔细说说。”
陈喜敢表现当然是仗着有小少爷维护她,所以才敢这样,若不是,其实打断主子谈话是个很冒险的行为。
当然受宠的另说。
她眼下就很有底气。
“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别人买桑叶回来养蚕都能挣钱,咱们自己买蚕回来养,岂不是能赚更多呢?”
这话当然在理。
老太太瞧见这丫头胆大心细,能言善辩的模样就欢喜,毕竟是跟在自己小孙子身边的大丫鬟,越厉害越给他长脸,况且能这样巧思,以后也是得力助手啊。
她闻言就开怀地笑两声,说到:“你这丫头说得好,回头真挣钱了,有你一份的,那就依她所说,近来价钱好,那就咱们自己也养蚕,蚕也不要你们花费,我让人去其他农庄分一些出来,给你们试一试。”
陈喜闻言也愣住,一时没想起来黄家就是做布料起家的,如今还有挺多农庄和染布坊呢,所以匀些蚕出来也不是不行。
不过也得是财大气粗才能随口就将人家的民生大计给解决了,瞧那憨厚老实的汉子都能露出笑容来就知道啦。
果不其然他带着其他原本不敢开口的村民们也纷纷道谢。
老太太只摆摆手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尽管试试去,你们若是能过好,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安稳些。”
那些远到不知道多少辈去的宗亲们才连连点头称是。
憨厚老实的汉子憋不住话,见村长过来就开溜去报喜去了,觉得以后指不定能靠养蚕赚那么一笔银钱呢!
老太太见他那副高兴样儿也被逗得乐呵呵的,她如今生活富足,最大的心愿也了结,已经没有什么可缺的。
所以见到那汉子为了这点小事高兴成这副模样也觉得高兴,明白自己只是简单地做些什么,就足以让他们爱戴。
村长当然也是腆着脸过来陪聊,还说到:“早晨得知您老要来,那戏班子早早就请过来候着,木偶戏,好看着呢,您这些年没回来,想必也是想着,正好能看个新鲜。”
老太太被人哄着哪里有不高兴的啊,乐呵呵地就说到:“这感情好,我确实许久没看过,还是年轻时常回来。”
村长笑着说到那可不是,而后又话锋一转到:“正好配着您的宴席一块热闹热闹,您瞧瞧您,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回来?这不得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啊?”
他想起那一堆堆的肉食也觉得胆颤,那都是高兴的啊。
更别提其他嗷嗷待哺的一群小孩子们了,他们费好大劲才给他们拦住,不然全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