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要忙的事情很多,特别是明日会来许多宾客。
向嬷嬷边带着她们俩走,边在念叨着说培训院子里头也教了大半个月了,兴许还能挑些稳重的出来帮忙招待客人。
陈喜跟福珠并肩跟在向嬷嬷身后,并不怎么贸然接话。
向嬷嬷也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丫头,毕竟拍马屁也得有力道的,太过猛烈的巴结比不上恰到好处的吹捧。
太谄媚也上不得台面。
陈喜和福珠的谨慎反倒是很讨她的喜欢。
向嬷嬷没忍住多提点她们两句道:“遇上贵人谨慎是好,但适当也得嘴甜些,哄得她们高兴,不怕没有赏钱!”
陈喜闻言倒是第一时间乖巧说道:“是,谢嬷嬷教导。”
福珠也赶紧跟上说一句:“谢谢嬷嬷教导!”
向嬷嬷回眸恰好瞥见这俩孩子那眉眼里头的机灵劲儿,心里叹到还是年轻占便宜,那么水灵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
她把她们俩放出去招待客人都是十分给黄家长脸的事情。
向嬷嬷因此对她们愈发和颜悦色,不厌其烦地给她们提醒。
她们俩明日的活其实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并不容易。
那么多的客人,那么大的府邸,她们需要帮忙端茶倒水,需要在客人需要的时候带领她们去她们想去的地方,若是遇上什么突发状况,还得随机应变地处理好。
担子还是挺重的。
向嬷嬷也十分不放心。
主要还是今年大少爷回来的早,偏偏又遇上三年一回的大换血。
若是像往些年老爷出海到夏日才回来也还好,开春买的小丫鬟们早调教好了,接风洗尘的宴请也能使唤上。
可如今大少爷头回出海,这般早就回来,别说老丫鬟都放出去了,就是还在,那人老色衰的也拿不出台面啊。
小丫鬟是有,但如今才买回来也还没调教多久呢,若不是实在缺人手,向嬷嬷也不放心让她们出来招呼客人。
如今没办法,只能她们这些老嬷嬷和大丫鬟们多注意。
向嬷嬷那叫个苦口婆心,陈喜和福珠也领情,认真听着。
她们谁也不想犯错,毕竟一个弄不好,小命都能弄丢。
向嬷嬷带着她们才走着,没走多远就迎面撞上那位大少爷。
向嬷嬷眼尖,老远就让陈喜和福珠赶紧给大少爷请安。
几乎是他们才到,陈喜和福珠正好福身清脆地问好道:“恭迎大少爷!喜迎大少爷,大少爷万福金安。”
向嬷嬷听见这行云流水的行礼和清脆的问好内心一个击掌!觉得自个当真没看走眼,捞着这俩宝贝来。
她之后也腆着笑容,假意躬身问候,笑着说道:“大少爷万福,太太日盼夜盼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接着就是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语调里都揉着些许笑意道:“向嬷嬷快快请起,一段时日不见怎么生分了,我母亲她老人家可安好?家中一切都好?”
陈喜不敢抬头,依稀能看见前方多了两双靴子,一双普普通通没啥特别的黑色小短靴,另一双倒是像皮货。
她当然明白好料子的靴子是那位早有耳闻的大少爷啦,她只听见声音都觉得好听,就是不知道人生的如何。
陈喜身为奴仆,自然也不能贸然抬头去直视主子。
她只能瞧见那鹿皮靴子向前一步,似乎是在扶起向嬷嬷。
向嬷嬷果然欢喜,拉着大少爷就开始拉起家常道:“好好好,家中一切都好,太太也好,只是时常惦记您。”
黄大少爷闻言笑谈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母亲她真是...”
向嬷嬷也乐呵呵道:“当母亲的自然如此,无论孩子多大在她眼里可不就像三岁小儿般么?到底是血脉相连,心底牵挂。”
黄大少爷闻言也笑了起来,而后才注意到向嬷嬷身边跟着的陈喜和福珠,便笑着说道:“这是哪院的小丫头?倒是面生的很?你们抬起头来叫我认认。”
原本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如今居然带上几分不着调的孟浪。
陈喜听见心里暗叹果然来了,老不正经,若不是她从颜兮还有各处了解到的消息,知道这位黄家大少爷是位花心大萝卜,光听他这嗓音和看他对老嬷嬷敬重的态度,几乎都以为他是位温文儒雅的正经大少爷。
可谁知道他这黄家大少爷,黄泽恩,却是个抛下跟青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成亲后不出一年就纳妾的渣男呢?
陈喜都是靠半个月和颜兮混熟后才得知黄大少爷的风流史还有大奶奶悲催的初恋情,那故事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原来。
黄大少爷和大奶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十分要好,又早定下娃娃亲,黄泽恩也承诺给大奶奶赵婉君独宠的承诺。
可谁知道人变的那么快,曾经那个单纯的少年郎,甚至能用命护爱人周全的少年郎,他在成亲一年后就被世间这个大染缸给玷污了,开始花天酒地。
陈喜总结,原因也不奇怪,就是因为黄大少爷幼时少年时还在念书,黄家望子成龙,因此家里看管得十分严,所以黄泽恩这个大少爷那时压根就是个乖乖崽。
可等黄泽恩到达适婚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