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身子,冬天是您折磨我,夏天换我来折磨您,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说完脸颊薄红,他也低笑了一声。
见喜手里攥着玉佩,回过神来道:“舅母无意间和我提起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是有些余钱的,只是后来被败光了,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她忍不住想:“您说,那种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还会留下这么一块值钱的玉佩?是舅母的陪嫁么?好像不太可能,单我知道的,舅母就有七八个兄弟姐妹,好东西轮不上她。有没有可能,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可若真是如此,以我舅舅的德行,肯定到手就卖掉了,怎么会让我拿在手里把玩?也许是他不识货,偷来的可能性更大。”
梁寒揉了揉她膝弯,慢慢道:“你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么?”
他有些拿不稳她的心思。
东厂番子遍布天下,都是查案的好手。有这一块玉佩为线索,很快就能顺藤摸瓜理清一条线上所有相关之人,谁接手过,谁买卖过,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谁,甚至另一半在何处,都能查个水落石出。
如若真是她爹娘留下的信物,他应该很快能查清她的身世。
可这世上不是所有被遗弃的孩子都愿意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这对他们来说也许还多一道负累。
就像她说的,即便她爹娘都在,她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见喜自然也知道他手眼通天,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这枚玉佩是否与她爹娘相关也未可知,他都有能力找到想要的线索。
可那是她想知道的么?
也许小时候还做过梦,觉得爹娘会有一天幡然醒悟,回来找她、疼她,将所有的爱还给她。可是当她被买主拿藤鞭抽打在身上时,在街边泔水桶里翻半天也找不到能入口的食物时,她忽然就没了那个念头。
有没有爹娘,又有什么所谓?
可永远不知道,心里总是空缺出一块,就好像临近真相的时候无法陡然收手,好奇心也会驱使她再往前一步。
“见喜。”
听她久久无言,梁寒忍不住唤她一声。
见喜回过神,咬咬唇,又犹豫了一下:“会麻烦吗?”
梁寒神色很平静,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不会麻烦,往后不要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见喜点了点头,脑袋在他脖颈上蹭了一下,“您若是查到什么,唔……不值得说的话,就不要告诉我啦,您心里权衡一下,若是有必要告知我一声,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梁寒低低嗯了一声:“知道。”
他背着她走了很久,垂下头,默默记下她手中那枚蝴蝶佩的形状,以及纹路上每一个细节,到扶风苑时已经夜深。
案几上放着从紫禁城来的飞鸽传书,说的是后宫的事情。
见喜看到他眉头皱起,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了?”
梁寒没想瞒着他,道:“李昭仪被陛下打入冷宫了。”
见喜一惊:“为什么?”
后宫那么多娘娘,没有必要谁出了事都报到这里来。她直觉此事与贤妃娘娘有关,
果不其然,听见他继续道:“贤妃与庄嫔一向交好,前几日庄嫔去永宁宫小坐,身子突发不适,太医诊断出来与贤妃宫中所用的香料有关。”
见喜一听就急了:“娘娘不会做那样的事,还有……庄嫔娘娘如何了?”
梁寒嗯了声,“庄嫔无大碍,只是背后之人用心险恶,想要除去庄嫔肚子里的孩子,嫁祸给贤妃娘娘,陛下自然知道这一点,最后查出来是李昭仪买通了永宁宫外院的一个婢女,在贤妃用的香料里做了手脚。”
见喜松了口气,虽然有惊无险,可细细想来还是后怕,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腰身,“幸好庄嫔娘娘没事,否则小殿下一定会伤心死的。娘娘那么好,为什么还有人想要害她们?”
梁寒道揉了揉她后脑,让她别担心,“庄嫔是小殿下的生母,贤妃是陛下珍爱之人,即便我不在京中,陛下也自会护好他们。”
他注视着案几上那封信,慢慢陷入沉思。
先前赵熠在暗中查过此事,梁寒知道贤妃宫里的香料出了问题,但并没有掺进任何对有孕之人不利的草药,而那香料早已在几个月前就被赵熠遣人暗中替换,不存在一丝一毫的风险。
赵熠处置李昭仪,在外人看来是为庄嫔做主,替贤妃洗脱罪名,实则是以庄嫔的名义,为贤妃除去身边的隐患,当然也能够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李昭仪与皇后交好,其父又是魏国公一派,李昭仪被打入冷宫,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小的打击。
梁寒虽与赵熠同龄,从他唯唯诺诺的年纪一路跟来,到如今帝王锋芒初露,既有缜密隐忍的态度,又不乏强硬的手段,赵熠的确成长不少。
即便没有他,皇帝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皇帝不会再需要他。
姑娘白日去林中采桑葚,晚上又出门逛一趟集肆,原本已经累得不行,可街市上买回来的玉佩,以及宫里传来的消息又让她心有牵挂,躺在床上,两眼睁得滚圆。
他用手掌替她将眼皮子盖上,她又不听话地睁开,如此反复多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