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喃深感自己刚才行为的作死,“我想起来未未还在楼下,刚刚有事忘了说。”
傅遇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透过镜片看那双眼,似乎要比之前多了几分不同。
倪思喃本身这借口就站不住脚,踢了踢脚,“松开。”
这个动作真是让她说不出来的害羞,刚才自己居然就这么被捉着脚踝拉了回来。
这还使人吗?!
倪思喃心想,刚刚到底是怎么想起来往傅遇北耳边吹气的,明明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
难道是这两天的相处太随意了?
早在结婚前,倪思喃就做好了相敬如宾的准备,毕竟豪门间联姻大多都是这么回事。
尤其她的丈夫和她见面才不过一个月几次。
但婚后确实出乎倪思喃的意料,她虽然先前没结婚前和傅遇北相处模式是小辈与长辈,婚后却好像不同。
她像是被领着走的。
“这时候还发呆。”傅遇北敲了下她的额头,逼近她面前,“想到谁了?”
“……我要去洗漱。”
倪思喃回神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冰凉的镜框碰到她的皮肤,鼻尖相触。
她说话时,呼吸都落在对方脸上,同理对方也是。
傅遇北嗯了声,神色平静,似乎是同意了她的这个提议,倪思喃正要起来,就听见他说:“正好,我也要。”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倪思喃当然是想拒绝的,可是男人现在的模样随便很平静,但却不容置喙。
“……”
这种事还能有反驳的时机吗?
饶是倪思喃现在在床笫之事上胆子大了点,先前也在浴室里做过,但那是在洗手台上。
泡温泉那一次两个人也没有真动。
也许是今天白天的约会铺垫了足够的情感,倪思喃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没有矜持。
热水中漫着玫瑰精油的香味。
早在确定傅太太要过来的那天,白人管家就依她的喜好放置了一些东西。
包括每天楼下瓶里插的新鲜红玫瑰。
倪思喃最爱浓烈的玫瑰花,就像她本人一样,水蒸气氤氲,将她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她听见傅遇北让她叫他。
倪思喃迷蒙间顺口就来:“老公……”
她如今叫起这个比起傅叔叔来还要顺口,那个称呼反而成了偶尔的调侃。
好听是好听,可不是傅遇北想要的答案,他眉目间笼着情动之色,看上去十分放纵。
倪思喃在脑袋里搜刮了一遍,正巧又被撞得心神空空,小声撒娇:“叫什么啊……”
她贴着傅遇北的脖颈,闭着眼。
下巴一疼,倪思喃立刻又连名带姓:“傅遇北傅遇北!”
这什么狗男人。
傅遇北松开她,倪思喃虽然现在思维混沌,但还明白什么,慢吞吞地叫:“傅遇北?”
她动了动,感觉很难忍。
经过这么一提醒,倪思喃就懂事了,搂着他,哼哼唧唧道:“……遇北?”
叫名字就直说嘛。
此时时间尚早,她记忆并不清晰,到最后被放过时沉沉睡去,至于傅遇北又做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清楚。
房间里的味道随着开窗的动作散去不少。
傅遇北披上浴袍,点燃了一支烟。
他平日里没有这个习惯,也没有这个爱好,烟雾朦胧中遮住他深邃优越的五官。
身后大床上,倪思喃正陷在柔软的被子里。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周未未吃完龙虾也没等到楼上有人下楼,就连说话声都没有,估计今晚是不下楼了。
她支着脸想,这桩联姻似乎没那么复杂。
周未未作为倪思喃的好友,在之前就知道傅遇北这个的传言,深深担忧过。
也想过无非是各过各的。
然而结婚这半个多月以来,两个人的相处虽说没有太像真正的情侣,但也不是相敬如宾。
严苛的傅总对咩咩好像过于放纵。
周未未看着光盘陷入沉思,虽然没有爱情,但也不差,不过这婚姻要是真这样,那会很幸福。
她想了想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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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今晚回国成了空想。
第二天倪思喃中午起的床,骂了傅遇北十分钟,虽然用词都是“不是人”“太过分”这样。
教养使她缺词。
再脏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下午倪思喃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周未未,和她的购物成果们坐着私人飞机回了国。
周未未问:“不和你老公一起?”
倪思喃戴着眼罩躺着:“他不是还有一架飞机吗?”
周未未提醒她:“上一次你们两个一人一架过来,新闻怎么写的你还记得吗。”
这么一提,倪思喃就清醒了。
不过几秒后她又躺回去,“没事,现在新闻头条都是我的彩虹屁,不用担心。”
周未未:“……”
这不还是你老公做的吗。
下午傅遇北从会议室出来就得到了太太坐着他的飞机提前回去的消息,丝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