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王殿下,昔年官渡战后,曹孟德火焚信函,使谋士感恩,武将戴德。盼叔王宽仁体恤,广开良才报国之门。”
切!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不以为然。连呼延胜这家伙都不敢私相结纳,清河公主之心,可堪叵测。其余私下搞些小动作的都是中下级别的文官武将,汉王杀了就杀了,又能怎的?果然,刘宝如长身而起,急急来到令狐凯身后两步外,慨然而谈。
“殿下,养痈成患,万勿忘记石勒之前车之鉴。即便主公想体恤前朝姚家的血脉,也要将清河军的番号取消。”
清韵身子在微微抖动着,令狐永今日的行为,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早早就觉得不妙的他,正苦思助主公脱身之计,可惜,即使到了现在,清韵也毫无头绪。而此时,田硅则握紧腰刀,大不了一战罢了,能和这些著名的将军们过过手,死也值了。不过主公的沉静让田硅极为佩服,不愧是女中的豪杰。
姚静从令狐永亮出底牌后,就静静的注视着令狐占,令狐占也同样看着姚静,二人之间的眼光交流,叫汉王属下的这一班文臣武将看的头大如斗。‘早就传开啦,甚至叔侄二人争风的消息都闹出来了,看来的确不是口耳流蜚啊!‘
令狐凯也是看的心惊肉跳,的确他是仰慕清河,但是若说汉王叔叔要立王妃的话,他倒也看得开,毕竟清河年龄大于他,又自小敬佩叔王,所以清河这样优秀的女儿,能嫁给叔王当王妃,他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但一切的可能,当然都取决于我们汉王的决议。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汉府的文武群臣全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主公,清韵和田硅则一个继续哆嗦,一个继续绷着。
方久,只听闻清河率先开口言道:
“汉王殿下,我家父公尝与我言,帝王朝代,乃是汉人的玩意儿,为的是让自家的天下世代相传。可惜的是,即便是曹操和石勒这样胡汉的英雄,也难保自己的天下稳妥,殿下可知家父理解的个中缘由吗?”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平静和雍容的气度风采,不由得这些文武不暗暗佩服!
“清河公主高见,本王愿闻其详,请讲!”
“便是不能明堂始终,致使教化更替。”
此话说完,殿中仍是寂静如初。但每人的心中,却是十乐皆来。尤其像刘宝如这样的文臣,更是大震不止。反观汉王,仍是一脸轻松的笑容,顺势开口问清河。
“儒、道、释三宗并起,乃是顺应天势,本当推而广之,然年久以来,怪语乱神,祸乱社稷者屡屡出于教民。儒生纷扰朝纲,亦常见不鲜。三教皆有进退二分,进者为名利往,而退者不问世事,长久兴,必使民众愚昧懦弱。试问,国稷遭逢危难之时,庙堂之主所托何为?”
“那为何不能效法基兰,为君主者,择教宗而立,政教似合而实分。选适用之法,引百姓入瓮,共襄而为国。”
“基兰?基兰是那个国家?”这个问题不是汉王问的,是殿中其余的人心中问的。听着基兰这个词,大家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很像胡人的名字嘛!
但汉王心中已了然矣。汉王朗声大笑,多年的优容保养,英俊的面容愈加的完美无缺,动人心神。
“和敬啊!和敬!昔年一别,想不到果有重逢之日,原本我曾想,我改天换地之后,再难见到你了,虽你音容未变,我又怎敢轻易的相认呢?”话音未落,一边的刘宝如已经屡次想出声提醒他,言辞之间注意不要使用‘你‘‘我‘。汉王连忙摆手制止,”来人啊!将筵宴摆上,今日金帐,诸事议定,各方规制,可全国政,君臣一体,不醉不归!”
其实无论令狐占是否认出了吴清荟,也不会杀清河的。因为表面上汉府军制的改革行动得到了完美的解决,甚至由于令狐永的提案,比之前更趋合理,但其中的隐患依然存在。
首先就是三军都督的人选上,厢军现有二十多万,却多数是民壮性质,甚至在农忙时,这些厢军把军服兵器望家里一放,就立刻变成了普通百姓中的劳动力。况且厢军都督,必然是吕威盛来担任,而吕威盛淡出沙场多年,手下厢军中的令官校尉更多的是吏才,而并非战士。所以让厢军守护自己的家园尚勉强,但要和敌野战,就难喽,七星城在杨国照这样优秀的统帅指挥下,仍逊于清河的北府军便是例证。
至于说禁军,由于令狐韬叛变造成的严重后果,两军禁军一直没安排太多的人。人数太少还算其次,主要的是虽然号称精锐,但其实为了保证一线战场的战斗效率,这些年中替换了不少精兵强将出去。战斗力只是比厢军略强而已,禁军都督的人选上突屈典无疑是不二人选,但无论是计谋还是战略上的能力,根本比不得外军的统领们。况且,一旦当上禁军都督后,其地位一下子同呼延胜、李介甫他们持平甚至略有超过,能否服众也是叫人头疼的事情。
府军的都督,现在看来李介甫是个合适的人员,但最合适的不一定是最佳的,神风军、猛虎军的现在统领是呼延胜和令狐永,李介甫如果当府军都督,另二人势必要另外选人来替换自己,这么一来,和最初的提案毫无二致,令狐永其实更有理由反叛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令狐恒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