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她开口询问呢。
苏姝已然拉着阮陵宁屈身行了礼,“给公主和殿下请安了。”
她前一世是见过朝阳公主的。
朝阳愣了愣,问道:“你们是谁?”
“二舅母?”朱由柠这时候走上前来,看到是苏姝。他拉了一把朝阳公主的衣袖,和她介绍:“她就是二舅母。”
他也不认识阮陵宁,倒是朱由原开了口,他看向阮陵宁,和弟弟妹妹说道:“她是母妃的妹妹,你们该称呼她一声‘小姨’。”
朱由柠从善如流,清秀的脸上挂着笑,唤了一声,“小姨。”
朝阳公主却是没有吭声。
她既没有开口唤苏姝“二舅母”,也没有唤阮陵宁“小姨”。
她觉得眼前的俩位女子和自己的年岁差不多大,无论如何她都唤不出口。再者,二舅母的长相真是国色天香,她原本自诩自己美貌,结果看到了比自己还要好看上许多的二舅母,心里便有些不大自在。
虽然阮陵宁在辈分上是朝阳公主的小姨,但是她不唤人,自然也没有谁多说什么。
倒是杏枝笑着打了圆场,“贤妃娘娘和阮老夫人正在暖阁等着殿下和公主呢。”
朝阳公主“嗯”了一声,又抬眼去看苏姝,很快就越过她们走远了。
倒是朱由柠笑嘻嘻地:“二舅母,小姨……你们先在这里看一会儿风景,我待会去拜见了外祖母,再过来陪着你们说话。”
这里有什么风景可看的。
朱由原俊眉微皱,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等到朱由原三人都走远了,阮陵宁长吁一口气:“二嫂嫂……刚才好吓人。”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被朝阳公主盯着看的时候,就是不由自主觉得害怕了。
苏姝拍了拍阮陵宁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
她到底是多活了一世的人,虽说是在皇宫里,但比着阮陵宁还是沉稳多了。皇子、公主们都是生下来就高人一等的,气势自然是不寻常的,宁姐儿被吓着也属于正常。
阮陵宁还是心里慌张,她和杏枝说道:“你给我倒一盏热茶过来吧。”
“要不,您随我进去坐一坐吧。”杏枝伸手指了指长春宫待客的东殿,解释道:“现下太冷了,又下着雪,真的倒了一盏热茶过来,怕是还没有递到您跟前就凉透了……”
“那好吧。”阮陵宁想了想,觉得杏枝说的话很有道理。她抬脚都准备跟着杏枝走了,突然又想起了一旁的苏姝,“二嫂嫂,你也和我一起去喝杯热茶吧?”
“我嫌闷,你去吧。”
苏姝刚才在暖阁里待着时,就觉得炭火燃烧的太足,热的她头都有些晕了。
阮陵宁跟着杏枝走了,临走之前还和苏姝说,“我喝一盏热茶,然后就过来陪你。”
苏姝笑了笑,“你尽管去。”
她一个人待着的感觉也不错。下雪的冬夜,总是格外寂静,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苏姝独自在转角游廊上走走转转,最后坐在美人靠上发呆。她又想着,这会儿的阮清川在干什么呢?
“二舅母?”
朱由原不知道何时走过来了苏姝的身边,他看了苏姝好一会儿,问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冷不冷?”
苏姝被吓住了,浑身激灵了一下,起身给朱由原行礼,“三皇子。”
许是她想事情太认真了,根本没有听到朱由原走过来的脚步声。
朱由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吓到苏姝。他自己愣了一下,看到苏姝又给他行礼,冷硬的俊脸一僵。
朱由原摆摆手,“起来说话吧。”
和他能有什么话说呢?
她和他又不熟悉,苏姝索性沉默了下来。
俩人站的距离不远,却都是一言不发的。
到底还是朱由原先开了口,“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苏姝:“……”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关于朱由原的记忆,末了反问道:“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她最多也就觉得朱由原眼熟,别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朱由原面无表情的给了提示:“……元和十年,开州白桥镇。”
元和十年,他十八岁,父皇吩咐他去南直隶办事,路过开州时有一段近路,但是要从山上走。他为了赶时间走了近路,却骑着马不慎滚落到山下,等醒来时发现双腿都给摔断了,鲜血淋漓的,动都动不了。偏偏跟着他伺候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在身边。
救下他的人正是苏姝,她当时去山上的道观烧香,下山的途中发现了他。她吩咐身旁跟着的护卫把他抬上马车,直接送去了镇上的医馆……
朱由原当时见到的苏姝还是个小姑娘,但是性子却很不好惹。她是把朱由原送到了医馆,也付了医药费。等跟着朱由原伺候的人也终于找到了医馆……就被苏姝堵着把付出去的医药费又给要了回来。
朱由原现在想来还觉得实在是印象深刻,小姑娘仰脸问他的侍卫要银钱,脾气还挺大。
她说:“是我给他提前付了医药费,你们就应该把银钱还给我。”
但是朱由原也同样忘不了,去医院的路上,小姑娘絮絮叨叨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