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磕在地上,疼的钻心。
杏儿不甘的“呜呜呜”起来,却也有心无力。
“……妾侍是冤枉的。”
赵姨娘一直在伸手揉膝盖,“杏儿是二少爷房里的人,就算是她下毒谋害二少爷,也是她自己的问题,是二少爷的问题,要打要杀……都凭大小姐的心意。和妾侍又有何关联?”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妾侍知道大小姐一直对妾侍心存偏见,但是也没必要给妾侍扣上一个如此大的罪名吧?”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赵姨娘还敢出言污蔑与哥儿,苏姝深吸一口气,气极反笑,“我不清楚姨娘是不是冤枉的,但是杏儿咬死了就是你让她做的,还说……”
她拉长了语气,定了主意吓唬赵姨娘,“你如此做就是为了当上苏府的主母,让整个苏府就是你的。还不惜用银钱收买赌坊的一个掌柜。”
苏姝说的话半真半假,然而对于赵姨娘来说,却是凭空打了一个响雷……一时间,她的脸色都白了白。
赵姨娘原本并不相信苏姝说的话,这下却也吃不准了。
她转身去看杏儿,骂道:“小贱人,你自己做的恶事,竟然还往我身上攀扯,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什么用银钱收拾赌坊的掌柜,我看你都是胡说八道。”
杏儿急的眼圈都红了,却苦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赵姨娘看着杏儿眼圈红着,又对着她呜呜哇哇的,就以为是在争辩。
她膝盖又一直在疼,心里更气了,“你那兄长是个爱赌的玩意,就不代表着别人也会对赌坊有兴趣?你做出谋害你主子的恶事,哥哥又是个赌徒,真替你的爹娘惋惜……养出这样的一对废物。活着都不如去死了。”
杏儿听赵姨娘连诅咒带骂的,连她的爹娘都捎带上了,一双眼睛带了血丝去瞪赵姨娘。
“姨娘,你怎么知道杏儿有个爱赌钱的兄长?”
苏姝往后坐,靠在圈椅背上,“怪不得杏儿说了许多和你一起做过的坏事,你果然对她的家里也是十分熟悉啊。”
赵姨娘出了一头的冷汗,她真的是被苏姝给气糊涂了,现在想来,倒像是掉进了苏姝的圈套。
“赵姨娘,你说你的野心也太大了些吧。”
苏姝不理会赵姨娘的沉默,兀自往下说,“你已经主管府里中匮了,怎地还想让整个苏府都落入你的囊中?不过杏儿也是,明明是在为你做事,却被我一问就说了实话……”
赵姨娘自从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掉入了苏姝的圈套,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禀,说是宁大夫过来了。
“请进来。”
苏姝端起茶盏喝茶水,发觉已经凉了,却也没有再添上热茶。
冰凉的茶水入喉,她不适的抿了抿红唇。
芙儿和宁大夫是一起进来的,宁大夫连药箱也没有背,气喘吁吁的。
苏姝请了宁大夫坐下,让他查看乌黑瓷器汤锅有何异处。
宁大夫拿起汤锅盖,放到鼻子下去闻,眼神就一凛。
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让一旁的芙儿倒了一盏热茶,然后又淋在汤锅盖边缘的一圈深褐色渍痕上。
花厅里鸦雀无声,都静静看着宁大夫的动作。
淋过热茶的深褐色渍痕颜色起了变化,更深了,接近于墨色了。
宁大夫伸手去刮了一些深褐色渍痕,放到舌下品尝,随后才说:“大小姐,这汤锅里熬过米囊……而且份量还不小。”
“米囊?”
苏姝愣了愣,“这是什么东西?”
“害人的东西。长时间使用米囊的人,会气血双亏,而且此物上瘾。少量的米囊虽然可以当中药用,但也是极其少量的。一旦控制不住用量,且用的久了,人的神志还会模糊……”
宁大夫的话一出口。
杏儿面如死灰,赵姨娘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姝的盏碗“咣当”摔在了地上,她控制不住的起身,一把抽过堵在杏儿嘴里的帕子,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我自问苏家对你不错,与哥儿也一直拿你当贴心人……你就是这样害他的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杏儿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了,她闭上眼,却也承认了,“是我……对不起二少爷。”
花厅闹这么大,整个苏府都人仰马翻的,苏鸿不可能不知道。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完,在清云的带领下就匆匆过来了。而宋梅茹也是得了内院管事吴婆子的信,连饭碗都没有端,就直接过来了。
谁料想夫妻俩刚走到花厅的廊庑下,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苏鸿还好些,毕竟是男子,也在衙门里做官,见多识广的。他虽然也气愤,到底还能稳的住。
宋梅茹却是直接昏了过去。
宋梅茹是气急攻心。
好在有宁大夫在,他给宋梅茹把脉之后,又让一旁的林嬷嬷给她掐人中。
宋梅茹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撑着走到杏儿的面前,拉着她的夹袄领子,声音嘶哑:“我当初是信任你,才让你去照顾与哥儿的……你却把我的与哥儿往死里照顾?你的良心呢?你还有良心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