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曲郁山看着崔柠退了一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排斥。
好吧,他忘了他在崔柠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崔柠防他跟防鬼一样,倒也情有可原。
别人不愿意帮忙,曲郁山只好自己自力更生,但他才伸手摸到自己肚子,手就被抓住。
是崔柠。
崔柠对上曲郁山惊讶的眼神,神情有一瞬间不自然,随后更是迅速松开手,低声说:“荨麻疹不要抓,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痒了。”
曲郁山眉头紧锁,“可我真的很痒。”
“刚刚医生给你开了外涂的药,我去问问开好了没。”说完,他往外走,可惜的是外涂的药要等药房的人送过来,现在半夜,药房值班的人只有一个,送得慢。
没有外涂的药,打的屁股针还没奇效,曲郁山快痒疯了,若不是他腿还有伤,真想学熊猫在床栏上蹭痒痒。他在床上烦躁不安,崔柠也没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郁山长吐一口气,心想他这一夜是别想睡,崔柠没病没痛,没必要陪他熬着夜,“你睡吧,给我留盏灯就行。”
崔柠闻声看过来,“药还没涂。”
“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送上来,等药到了,我再喊你也行。对了,你把我床帘拉上,光刺眼。”曲郁山很是体贴地说。
崔柠虽然跟曲郁山三个月前就见过面,现在又被对方包养,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他们真正相处也才两三天。
崔柠听曲郁山这样说,没有再推脱,关了房间大灯,重新躺下睡觉,不过他把被子还给曲郁山,自己盖医院的被子。
只是还没睡熟,就听到奇怪的声音。
猛然睁开眼,崔柠微微转过脸,盯向不远处的床。
那里留了一盏昏黄小灯,虽然床帘拉上,可帘里的影子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崔柠盯了一会,就悄然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
帘子里的人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等床帘“唰”的一声被拉开,才满脸惊恐地回头。
真是满脸惊恐。
就像个被大人抓到晚上偷偷熬夜玩游戏的小孩。
“你……你怎么起来了?”曲郁山努力平复语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把手从衣服里收回来。
而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曲先生,您的外涂药到了。”是之前给曲郁山打针的护士。
曲郁山眼睛一亮,暗夸这护士来的时间来得正好,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高兴早了。护士进来就把药给了崔柠,他想上药就要脱衣服。一脱衣服,他刚刚挠出的印子就藏不住了。
崔柠像是没注意到曲郁山的尴尬,他只低头将药打开,用棉签取药,然后没表情地看着曲郁山。曲郁山默默看崔柠一眼,然后默默把肚皮处的衣服往上掀。
方才还是连成片的深红色疹子,现在上面多了一条条的印子,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抓出来的杰作。崔柠涂药前忍不住看曲郁山一眼,曲郁山觉得自己好像读懂了崔柠眼里的情绪。
对方好像在怀疑他怎么能干出骗人睡觉,然后自己偷偷抓痒的行为。
没关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等等,他屁股上也长了荨麻疹。
嗯……
他是攻,给受看个屁股怎么了?看鸟都没事。
于是曲郁山在脑海里想了好久待会该用什么语气让崔柠脱他裤子,既能彰显他霸总的身份,又不是很耍流氓。
眼看着上半身的药涂完,崔柠换了棉签,曲郁山抓准时机准备开口,“你……”
裤子被脱了。
曲郁山:“……”
为什么崔柠在他开口之前就把他裤子脱了,还脱得那么熟练?
崔柠好像猜到曲郁山在想什么,语气淡淡地说:“我原来没钱的时候,在医院照顾我妈,顺便照顾旁边床的病人,一天30块钱,够我和我妈吃两天。”
他说话时,手下的动作没停,他知道曲郁山会开口说话。
说什么呢?
像其他人一样轻飘飘地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还是依旧高高在上,作为有钱人讽刺他?
“放心,你照顾我,一天不止30,我给你一个月开的价钱很高,还包吃包住。”
崔柠手下动作一顿,随后像是忍无可忍,抬起眼瞪向曲郁山。他眼睛很亮,里面像是烧着火,“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感谢你吗?”
曲郁山见崔柠突然生气,有些摸不清头脑,“你生气了?”
“没有,我怎么敢跟曲先生生气。”崔柠直起腰,把棉签和药膏往曲郁山手里一塞,“但我困了,剩下的曲先生自己涂吧。”
他说完就真去睡觉了,留曲郁山在床上发懵。
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还有,他是金主,被包养的金丝雀居然对他这个金主发脾气,真是过分!
曲郁山张开嘴,一瞬后又闭上。
算了,他大人不跟小孩计较,自己涂就自己涂。
*
因为荨麻疹的事情,导致曲郁山第二天十分没精神,面对那些来探病的朋友他也是恹恹的。
“曲总,你这病病得